的样子。
良久,沈崇楼才对她一字一句道:“秦修远……会对你好。”
她发现,这是自己听过最好笑的笑话,秦修远会对她好,那他呢?
“我要的,是你的好,不是秦修远的。”她的双眼早已通红,湿漉的液体注满了眼眶,却忍着始终没有掉下来。
“抱歉,我给不了。”沈崇楼冷沉的话,犹如一记闷躁的雷声冲击着沈如故的心。
他那明明温暖的鼻息渐渐贴近她的后颈,他说给不了,却要占她便宜,抱着她,闻着属于她的芳香。
沈如故眼一眨,眼眶里最后的眼泪都掉赶紧了,她只觉阵阵发寒,无力地问:“你当我是什么?”
沈崇楼浑身一怔,她张口就朝他的臂膀狠狠地咬下去,刚开始他觉得疼痛还能接受,最后才觉得沈如故是只刺猬。
她发了狠,他痛得一缩,松开了她。
那纤细的手,当着他的面扬起,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
“当我是个可以耍弄的妓.女吗?妓.女也要给钱的好么。不要再碰我,我讨厌你沈崇楼。”她脸上的悲恸深深地触动沈崇楼的心。
是啊,他做不到爱她,为什么还要贪恋她身上的温度。
沈崇楼觉着自己是如此的无耻,他站在那里,缓缓回过神,却见她走到了梳妆台前。
紧接着,她打开檀木盒,将里面的首饰,还有一些压根不值钱的小东西,如数朝他砸过来。
“还给你,通通还给你,是我傻,是我以为你真的能做到不顾风言风语和我在一起,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她心如刀绞,手捂住心口,却碰到脖子上始终挂着的坠子。
沈昭年最宝贝的东西给了最宝贝的儿子,而沈崇楼又给了她,此刻,这东西只让她倍觉恶心。
沈如故直接扯断了扔在了沈崇楼的脚下,在链子崩断的那一刻,她却感觉不到后颈的疼痛。
说实话,她害怕过沈崇楼不和自己走,可她却怎么也没想过他会直接对她开口说嫁给秦修远。
果真,三姨娘说的没有错,女子对男子来说,不过玩玩罢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简直就是妄想。
哪怕现如今的年轻人接受了教育,以前传统的三妻四妾思想,却仍旧根深蒂固。
沈崇楼又怎么会为了她放弃一整片‘花园’,怨不得沈崇楼,是她自己痴了罢了。
“你出去,我不想看见你。”沈如故指着房外,正色道。
他拧着眉,面色沉重地望着她,转身离开,沈如故双手紧紧拽住身旁的梳妆台边缘,她让他出去,他就真的什么都不说离开。
失望么,已经不是失望能够形容的,她觉得自己要呼吸不过来,一口气卡在喉咙中,良久都没缓过来。
沈崇楼的手落在锁上,却停住了,他反头,望着她,然后道:“婚期定在后天。”
后天……这是有多迫不及待要将她嫁出去?
原来,他们口中的年前,日子却安排地这么紧。
“够了,我不想听,你滚……给我滚!”她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般恨他。
恨不得将他开膛破肚,看一看,他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
沈崇楼面色复杂,眼里的情绪,也如滔滔江水,一直翻腾,他深深地拢了一下眉头,才打开门,离开。
门被关上了,隔绝了外头夕阳的余光,屋内并未点灯,她倍觉黑暗。
沈家,对她来说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了,也没有值得留恋的人,可她该去哪里,哪里又是她的根呢?
后天她真的要嫁到秦家去吗,她真的要被沈昭年作为交易一样扔出去吗?
沈如故感到头疼欲裂,她没精力去想,只想好好睡一觉。
她跌跌撞撞地走到床前,倒了下去,她闭上眼,却睡不着。
多希望一觉醒来,一切,都是一场梦,他还是那个会逗趣她,却也处处护着她的三哥,只是她一个人的瑾轩。
……
夜深了,沈崇楼的房间一片黑暗,瀚哲推开门走进来的时候,叫了一声:“三少。”
“她吃了吗?”暗哑的嗓音从黑暗中传来,沈崇楼开口却是问沈如故的状况。
瀚哲顺着声音的来源走到沈崇楼的面前,一边摸索着电灯泡开关的那条线,另一边回道:“听青慈说,饭没吃,茶水也未进,一直在休息。”
啪嗒一声,瀚哲拉动了线,顿时间屋内亮堂起来。
沈崇楼抬头看他的那一刻,瀚哲的心禁不住地紧了起来,那双猩红嗜血的眸子是如此骇人,瀚哲低下头不敢和沈崇楼对视。
“对了,三少,秦少明日来江北,打算后日亲自接人走。”瀚哲将自己听到的事情告诉沈崇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