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夫人如此惯了。”
沈如故耸了耸肩,示意许秘书不必介怀,她回道:“天底下那么多不顺心的事情,若每件事都放在心上,日子要不要过了?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还有一件事,我斗胆问问少夫人。”许秘书说的小心翼翼。
沈如故早就看出来他有话要说,点头示意他有话直说就好。
“你当真不知少东家为何病吗?”
许秘书紧盯着她的脸,他的问题问得沈如故倍觉奇怪,她怎么会知晓秦修远为何病成这样。
“不是说,他的老毛病吗?”她回答。
“是,这的确是他的老毛病,但少东家明知自己不能淋雨,他还是跑出去找你,怕是他不愿让你走,让自己病了拖着你。”
沈如故一听,没站稳,往后面退了两步,原来,不止是她一个人如此想秦修远,就连最懂秦修远心思的许秘书也如此猜测秦修远的目的。
只不过,秦修远真的如她和许秘书想的一样,故意生病吗?
“也许,少夫人会觉着少东家的行为很卑劣为了留住你不择手段,可他并未扣押你将你锁在云锦坊,他用着最蠢笨的方式,让自己性命陷入危险境地从而挽留你。”许秘书说着,情绪激动起来,道,“少东家的良苦用心,你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该软一下了。”
许秘书苦口婆心,最后叹声:“他……只是不想让你走罢了。”
沈如故的面色并不好,许秘书摇着头:“沈小姐,我如此说,并不是为了让你可怜少东家,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考虑,再做离开的决定。”
许秘书改口叫了她沈小姐,想来许秘书内心有些焦急。
“我……许秘书,我的心情很复杂。”她陷入两难的境地。
也许,是她不够果断,她从小寄人篱下,多少有些敏感的性子。
所以,她会想到倘若自己离开,秦修远要如何向秦家的长辈交代,怕是在南京会落人笑柄。
俗话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然而,诗有云: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自私和无私,本就是两个相对立的词,她该自私自利地离开还是为了大义留下?沈如故很混乱。
沈如故撑在桌沿上的手,渐渐收拢,她想起秦修远同意自己离开时的面色,有些惨白。
他的不情愿,隐藏的很深,她虽不知秦修远既然不愿又为何答应她离开,但,现如今秦修远若真的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让她动恻隐之心。
那么,秦修远赢了。
她确实没法子走,即便不爱,她也做不到坐视不管,淡漠离开。
她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麻木不仁到看不见秦修远对她的好,当大义超过了自私自利,她沉默了。
“我从未见少东家对一个要离开的人,如此用心良苦,纵使当年他母亲离开,他也不曾动容一下。”许秘书回忆着当年的场景。
那时候的他刚被秦修远带回秦府,不知为何,小时候的事,他记得尤为地清楚。
“许秘书,其实,你是在劝我。”沈如故轻声道。
许秘书并不否认,反倒爽快地承认了,道:“我非但想劝你,还想求你,留在少东家身边,好吗?”
“强扭的瓜会甜吗?”沈如故喃声问。
许秘书微愕,良久,房内都是沉寂一片的状态,他声音同样轻飘,道:“我记得,有人和我说过,日久生情,感情,是可以培养的。”
沈如故本懊恼着,听到许秘书如此老成的话,反倒有些哭笑不得。
“我考虑一下。”她不敢那么快给出答案,哪怕她的心里有了答案,她依旧怕自己说出口,最后做不到。
沈如故望着床上的秦修远,这个人,城府如此深,同时,又如此傻。
“商行还等着我去查阅账本,少夫人,少东家就交给你了。”许秘书再次改口,叫她少夫人比之前更加顺口。
她点头,让许秘书放心去。
与此同时,江北,密训室,沈崇楼正在和下属比划着拳脚。
密训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敲响,沈崇楼停了下来,下属立即收回了使出的拳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三少,四小姐和秦少已经安全抵达南京,只是……”来人通禀。
沈崇楼面色无波,问:“只是什么?”
“秦少病入膏肓。”
沈崇楼听罢,冷笑了一声,病入膏肓?秦修远这招真是够狠的,竟然为了留下沈如故,不惜用自己的身体作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