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很开心。”他却如此回应她。
她很是意外,这也能开心地起来?
“你也是在意的,对么,我就怕你一点都不在意我。”秦修远说着,脸上露出了点点笑容。
沈如故无法接过秦修远这个话茬,若说不在意,方才她又有了不悦的心情,若说在意,又不是秦修远所理解的那种在意。
“我……”沈如故不知如何说,她转身,走到书架前,一边将书放进去,一边道,“算了,不说了。”
“如故!”秦修远叫住她,问她,“如果,沈崇楼来了南京,你会怎么办?”
沈如故怔住,她僵直地站在那里,眼里的亮光渐渐暗淡下去,道:“你为何会这么问?”
秦修远挤出一抹笑,道:“没别的意思,我只是问问。”
俗话说,无风不起浪,若真的只是问问,秦修远说别的不可以吗,为何偏偏提及沈崇楼。
“他来他的,和我没有干系。”良久,她用平淡无奇的音色说道。
沈如故的心,早就凉了,她离开的时候沈崇楼没有送她,至今,沈崇楼半点消息她都未收到。
她真真切切地感觉,自己和那个人,已经没有了半点关系。
如此一来也好,她走她的阳关道,他过他的独木桥。
藕断丝连,无非是一种痛苦,快刀斩乱麻,反倒令人一身轻松。
秦修远听到她如此说,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一般,他脸上的笑,终于发自内心。
“午时,我们去秦府吧。”秦修远如此道。
沈如故啊了一声,去秦府?
他伸手将粘在她唇角的发丝稍稍拨开,道:“放心,有我在,父亲和大娘都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亲昵的动作,令她长卷的眼睫轻颤,蓦地躲开。
秦修远停在半空中的手,略带尴尬,她转身,面对着书架,手拂过上头的书籍。
最后,她的手落在张庚的《古诗十九首解众妙集》上,秦修远望着她头上的蓝色绸带,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你也看过?”沈如故惊讶地回头瞧他,没想到秦修远也知晓古诗十九首里头的诗歌。
秦修远嗔了一声:“听你的口气,我像是没读过书的人。”
“那倒不是。”沈如故否认,她知晓这人读书读得多,还通晓法文。
最近,她和秦修远在一起呆久了,更是了解到他周围的好友,出自名府,基本都去留洋了。
秦家早就名声在外,又怎会供不起秦修远留学,他没去许是因为腿疾。
“你怎会出现在女大?”沈如故问出之前自己疑惑的事情。
秦修远回道:“校长说你们的校裙要改良,昨夜选择的样式也和校裙有关,校长希望开春能将校裙赶制出来,这不,我就来了。”
她听后,顿时感兴趣了,云锦制作的校裙,也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用什么色?”她问。
秦修远回道:“蓝色和黑色,女大一贯使用的色调,色调上没有更改,盘扣样式换了,换成梧桐扣。”
“梧桐扣?”沈如故想到宁海路两盘的梧桐,梧桐落叶已经萧萧而下,铺满了道路,别有风情。
他点点头,还道:“再者是裙摆的下方,弄成百褶的样式,会更好看些。”
“还记得你在租界看洋医的时候吗?”沈如故问道。
秦修远点头道记得,他又怎会忘记,那是他第一次和她近距离接触,也是第一次瞧见她和沈崇楼吻在一起,嫉妒地发狂。
“怎么?”秦修远不知晓她要说什么。
沈如故道:“我在路上见到一女子,她身上改良的旗袍,领子没有束着颈,只是到颈脖的半分,袖子也是紧着胳膊,并不肥大,用色也很大胆,却好看地紧。”
“租界那边兴时的东西很多,和洋人打交道的人也多,新事物也常常有,换做在陆地以内,女子若那么穿,怕是遭人说。”
秦修远发现,两人也是有共同话题的,只有在讨论云锦的时候,她才会放下所有的防备,和他轻松谈话。
沈如故很赞同他的话,道:“也不知,这世道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有变化,改朝换代了,常常倡导新时期和自由,可男女之间,终究还是不平等。”
“我改变不了这个世道,至少,我会给你平等。”秦修远承诺道。
他的话音才落,沈如故瞧见有人从书院的门口经过,而那侧影极像沈崇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