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婚姻,使得这次来给他们拍照登报的记者们卯足了劲头。
沈如故不知为何,面对着记者,她笑不出来,就好似当初密斯特林给她和秦修远拍婚照,她笑不出来是一个道理。
秦修远凑近了些许,在她的耳边轻轻地道:“笑一笑好吗,你总不想让这些记者回去新娘子愁眉苦脸对吧。”
她听罢,立马挤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可当她瞧见远处拐角,有一抹身影之时,她的笑僵在了脸上。
秦修远在宁海公馆说的话,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响起:“你说,沈崇楼今日会来吗?”
他真的来了,沈崇楼,你还出现在这里干什么?
沈如故的长睫轻颤,秦修远叫着她的名字:“如故……如故……你怎么了?该进去了。”
沈崇楼在人群里消失不见,她刷地朝秦修远看去,秦修远脸上波澜无痕,似乎,秦修远并没有看见沈崇楼。
她的手被秦修远紧握在掌心里,其实,有些捏疼了她。
沈如故有一种感觉,秦修远好似稍微松那么一丁点地力道,她就会像指间沙一般溜走。
“你……”你没看见沈崇楼吗?这句话,她始终没有问出口。
秦府正厅外沈崇楼站在那里久久失神,颈脖后的疼痛感还在,瀚哲拦得住他一时,也拦不住他一世。
此时,瀚哲不敢出声,规规矩矩站在沈崇楼的身边,昨日偷袭了三少,命还在就算好的了。
“三少!”瀚哲见他不进去,手里捏着两份请柬,也不知该怎么办。
至今,瀚哲也不能明白秦修远究竟有何居心,竟然将请柬寄到上海。
而且好几日之前就发出了,不过昨日晚上才收到罢了,虽然里头另外附了一封信,说沈家毕竟是娘家人,礼数上,少不了请柬。
“我就知晓,她穿红色很好看。”沈崇楼忽然自言自语起来,指腹摩挲着请柬上面的白玉兰。
云锦织造出来的东西,栩栩如生,沈崇楼的眸色暗沉,是她最喜好的颜色,也是她最喜好的花。
然而为她准备这些东西的人,都不是他。
“三少,那……我们究竟进不进去?”瀚哲问得小心翼翼。
沈崇楼良久才回道:“不了,若我在,怕是会更乱,把东西留下,我们走吧。”
瀚哲将带来的礼盒递给了秦府的老管家,随着沈崇楼离开。
在厅内的沈如故没察觉到沈崇楼进来,他走了?
秦修远微眯着眸子,浓眉拢着,沈崇楼竟然没有进来,出乎了他的意料。
是的,他知晓沈崇楼来了,而且在成婚之前,他就肯定沈崇楼会来,独独沈崇楼的请柬是他亲手写的。
但沈家那边,他没有发请柬去江北给沈昭年,仇人又怎么能相聚一堂,仇人只会分外眼红。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悠长高亢的嗓音从里头传出来。
沈崇楼刚跨出秦府的大门,最后一抹绵长的音调窜入了他的耳中,他骤然闭上了眼,那一刻,他觉着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终成了别人的妻,别人的这三个字,像一个梦魇死死地缠绕着他,折磨他,最后又像一把利剑,将沈崇楼刺穿得鲜血淋漓。
“瀚哲,你说,她将来会恨我吗?”沈崇楼视线直视远方,声音不大,瀚哲却听得极其清楚。
瀚哲心知肚明,有些话还不曾讲,其实他也相信,三少也心里明白地很。
别说四小姐将来会不会恨三少,怕是现在就恨得到了一种境界吧。
沈崇楼面无表情:“我食言了,我弄丢了她,瀚哲,我还能找回她吗?”
“三少,能!”瀚哲坚定地说。
他的话音刚落,却发现三少脸上多了一抹失笑的意味,他看不懂这种笑意味着什么,但有一点,他在三少的眼里瞧见了狠意。
“走!”从沈崇楼的口中蹦出了一个字,却慷锵有力。
沈崇楼和瀚哲并没有直接离开南京,他们早就打算留宿在颐和公馆,里面还是干干净净,只因留了人在这里打理。
沈崇楼端坐在正上方,暗线在下方禀报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
“毒是谁下的?”沈崇楼捏着眉心,原本他全然可以对请柬置之不理,即便知晓她已经解毒,了终究还是担心她的情况来了南京。
暗线如实禀报:“是秦世年的大房秦夫人,她是制毒世家白氏的后人。”
“秦夫人?”沈崇楼疑惑,想起了什么,道,“她的儿子,是不是死于当年的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