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溜到哪里去?”
“姑……姑爷!”青慈没想到秦修远还真在,方才的话如实被听了去,主子要是训斥起来,她怕是要被赶出宁海了。
于是,青慈忙低着头结结巴巴解释:“我……我不是那意思,姑爷,我……”
然而,她半天解释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秦修远好气又好笑,摆摆手,道:“罢了,和你们逗趣呢。”
青慈仍旧不敢抬头,沈如故哭笑不得,就要进公馆。
秦修远却杵在原地不让开道路,沈如故那双秋水般的眼眸,望着他,不知秦修远是何意。
“长发,短发,都好看。”他的眸色有些痴,语气也一样。
青慈在一旁听着,差些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可从未见过对万事清冷的秦修远,说起话来竟如此顺人心。
等她再看看沈如故,为何,三小姐没有笑,也没有娇羞的模样呢?
不是男子夸女子,都会害羞的么,况且还是丈夫夸呢。
沈如故点点头,道:“谢谢!”
秦修远是由衷地赞美,而她的话,听起来,倒像是客套话了。
有些人,怕是即便就在身边,也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他脸上的笑,僵住,稍稍侧了身子,给沈如故让出了进去的入口。
沈如故进去,其实宁海公馆后门也开着,前后门好似通风巷,然而,微风拂来,她再也没有长发飘起。
秦修远想起轻风带她长发时,那发尾轻扫在他肌肤上的痒意,美则美已,但似乎,又有什么让他倍觉不习惯。
很快,他跟上前,到了用饭的时间,两人面对坐着,秦修远叫了一声沈如故。
“如故。”秦修远对着她,见她抬头,道,“父亲让我们今晚去秦府吃饭,而且……明日是我母亲的忌日。”
沈如故原想拒绝,听到最后,竟没法子拒绝了,只因她瞧见了秦修远眼底的悲伤。
她点头回应道:“好。”
终于,得到肯定答案的秦修远,脸上多了点点笑意。
用完午膳,沈如故坐在房里看书,秦修远还未敲响她的房门,沈如故听到拐杖声,立马起身。
见门突然打开,面对着站在里头的沈如故,秦修远一怔。
他笑说着,背在后头的手,伸了出来,是一枚云锦荷包。
上面的图案是王羲之的《兰亭集序》此字体素来有天下第一行书之称,极有韵味。
沈如故和秦修远相处较之刚开始,相处要融洽许多,她很自然地伸出手,接过秦修远手上的云锦。
她脸上有化不开的浓色,在秦修远的眼中极其好看,见他一直站在外头,沈如故有些过意不去,于是,请他进来。
秦修远跟在她身后,沈如故一边抚摸着那枚荷包,一边自言道:“曾经,老夫子让我练行书,我怎么也学不会,每次毛笔字交上去,老夫子都说我写的不是行书是草书。”
“学堂里,也就我一人没有写毛笔字的天赋,沈崇……”她说着说着,不自觉地讲到了沈崇楼,但她及时意识到不妥,立马将话收了回去。
沈崇楼这个名字无论如何都没有从她的口中完完整整地说出来,而之前还认认真真倾听她说话的秦修远,脸色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是不是在她的记忆里,有的只有沈崇楼。
他一步一步上前,忽地,从后面轻轻缓缓地搂住了沈如故,她怔住,没动。
沈如故察觉到耳后他略微粗粝的气息,叫了一声:“修远。”
“我知晓,你大把的时光中都是他,我时常很纠结,明知不能将他从你记忆力以及心里全部剔除,可还是一味有这样的执着,以后,是我陪在你身边,试着来接受我,好吗?”秦修远闭着眼说道,他尽量让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他不知晓沈如故会给什么样的答案给他,秦修远发现自己既渴望又害怕知道她给的答案。
直到,一个‘好’字从她的口中冒出来,秦修远这才睁开了眼睛,眸中有了亮光。
他将沈如故掰转过来,面对着自己,第一次,秦修远在沈如故的面前,笑得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
沈如故颇有些感慨,她肯定的答案能让他如此开心么?
秦修远似乎不敢肯定她的答案是真是假,追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一辈子算数吗?”
“是真的。”她给了他定心丸,毕竟,这个人是她的丈夫,她紧接着道,“算数。”
他就要吻下来,她在秦修远的眼里看见了动情的眸光,沈如故闭上眼,适着去适应秦修远。
可也许是一种本能,又或者是潜意识,她最后还是别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