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如故发现因为这一件事,脑海中的问题越发地增多,她逼着自己不去想,可却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内心。
就在这时,秦修远的声音在外头响起:“换好了吗?”
“没,等会儿。”沈如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显得正常,秦修远会如此问,是由于他终于将东西全都藏好了。
沈如故几乎是稀里糊涂地将校裙换好的,等她打开门出来的时候,秦修远已经将拐杖拿在了手中。
和方才沈如故在房间里面看到双脚灵活的秦修远截然不同,他腿脚不便的模样,现下看来,她倍感讽刺。
她不是不能接受秦修远是个完好无缺的人,哪怕他悄悄和她说,和她解释,她会理解的。
可他从未有过和她解释的意思,那么,沈如故想,她必须将自己想问的话都噎回去,他不会喜欢她揭穿这一切的。
秦修远绕着她细细看了一圈,沈如故的身材匀称,除去盘扣的细节之处,改良后的校裙,确实比之前穿着更好看。
朝气和学生气息越发浓厚,他来到她的面前,两人相视。
秦修远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看上去那么干净的笑,怎么也反感不起来的笑容……
可是,沈如故不知在这种笑容之下,是否还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他隐藏的实在是太深了,她怕这种人,可能唯一让她不会躲避秦修远的理由就是,他不会害她罢了。
秦修远空出来的手,抬起,挑在她的下巴上,让她微微抬头看着自己,问:“你不喜欢?”
对于云锦,沈如故想,自己是喜欢的,打心眼里喜欢。
但她此刻无法表现出对校裙的欣喜,哪怕校裙的文字,还是她的点子。
她瞧着和往常并无二样的秦修远,这便是她无法接受的地方。
试想,和一个整日戴着‘面具’的人生活在一起,是什么样的感受。
不让她发现也就罢了,偏生纸包不住火,她还是知晓了秦修远的秘密。
沈如故的视线有些涣散,秦修远看在眼里,尤其是他方才的问题,她还未回答,和寻常太不一样了。
“你怎么了?”他再次问,却换了问的方式。
沈如故强压下内心的不适,反问他:“为何问我不喜欢?”
“我瞧见你不是很高兴的模样,我猜的。”秦修远回道。
他的样子极其诚恳,沈如故心中苦笑,秦修远每一次在她面前装作很诚心的样子,难道不累吗?
沈如故别开他的手,低眉,道:“除了盘扣不搭,其它很好,无需修改。”
说罢,沈如故转身再次回到之前换校裙的地方,换上了之前的衣裙。
秦修远望着有些清冷的沈如故,不禁拢眉,终究,她的心不在他这里。
他不由地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她才能敞开心扉将他给装进去呢?
这就像是一个未解之谜,秦修远无法给出答案,心中有些烦意,便不再去想。
外面有了脚步声,紧接着,是许秘书和秦修远对话的声音。
“听在江北的人说,沈昭年时日不多了,我们是否要……”许秘书话还未说完,就被秦修远抬手打住。
他的用意似乎很明显,不让许秘书继续说下去,不过是因为里面还有一个人。
许秘书立马噤声,沈如故再也听不到外面半点声响。
沈昭年时日不多了,什么意思,要死了吗?
沈如故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似的,原以为,沈昭年能够早点离开人世,她也不用那般纠结父亲的死亡。
一命抵一命不是么,可为何她亲口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失去了似的?
从江北来到南京之后,所有和沈家的事情,她不曾过问过,只是偶尔有了新奇的事情,她会和二哥沈崇宇讲。
而沈崇宇还会给她汇钱,她生气之后,沈崇宇便没这么做过。
前日,她还有和沈崇宇联系,二哥压根没有和她说透露过半点沈昭年命不久矣的风声。
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沈崇楼知晓吗,倘若知晓,现下他又是什么心情?
沈如故抬手按住脑袋,她觉得头疼极了,等她强撑着,换好衣裙出来,秦修远已经和许秘书在说盘扣的事情了。
“如故,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和许秘书下去,过会儿再来陪你。”秦修远如此对她道。
沈如故尽量调整心情,对着他点点头:“我也有些累了,我休息一下,你要做什么,去吧。”
秦修远是真有事要忙,和许秘书一道下去了,沈如故站在窗口,瞧着已经到了楼下的秦修远,她的双眉紧蹙,脸上的表情尽无。
沈如故走到书架旁,手落到之前秦修远动过的地方,只要她将那几本书拿开,就能知晓秦修远究竟在隐瞒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