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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本书动过,证明,她看见了。”秦修远再次开嗓,许秘书这才明白过来。
书架内壁有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什么东西,许秘书清楚的很。
他想,秦修远口中的‘她’指的应当是少夫人。
许秘书瞧见秦修远脸上的愁绪,安慰道:“是否是记错了?也许,她不知,若她知晓,怎么会不来找少东家?”
秦修远想到之前她从房内出来的种种景象,她的反应还有说话都很异常。
沈如故不是不来找他,怕是对他失望,所以不愿来找他。
他面色紧绷,再次瞄了一眼那几本书,他嘴角露出了一抹艰涩的笑容。
她为了让他不看出来动过那些东西,还特意将所有的东西复原,可她并不知晓他有一个习惯。
那个习惯就是,他喜欢将包着合同的牛皮纸,露出一小个角。
她将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到了原来的位置,唯独这个细小的情节被她忽略了。
秦修远放在书桌上的手,渐渐收拢,她连问都不曾问过他,是不是,在她的心里,已经给他判了死刑?
沈如故,你当真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
许秘书将秦修远的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再多的安慰话语他说不出来,但瞧着秦修远不开心,他也不怎么好受。
“少夫人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少东家你和她解释一下缘由,她会谅解的。”许秘书说道。
秦修远的眉反而皱得更深了,他道:“若是腿疾好了的事情,和她坦白,她或许会原谅,可恒泰的事情,以她的性子,怕是不会理解我。”
许秘书对秦修远这样的说法比较赞同,恒泰牵扯到了沈家,甚至是整个江北,自小在江北长大的沈如故不理解也属正常。
“我要回宁海一趟,这里先交给你了。”秦修远叮嘱许秘书赶制盘扣的事宜。
许秘书让秦修远不必担心,秦修远点点头离开。
很快,秦修远到了宁海,却未瞧见沈如故人,倒是青慈待在宁海给沈如故整理他之前送过来的旗袍。
“你家小姐呢?”秦修远问。
青慈被突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听到是秦修远的声音,这才拍了拍心口,低头回应道:“小姐外出了,说是要去找一本古书。”
“那你怎么不跟着?”秦修远抑制不住的担心。
“小姐说很快会回来,让我不必跟着。”青慈头低得更深了。
秦修远知晓青慈胆小的性子,又不便多说,让她继续手头上的活儿。
他往外头走,才走两步,转身又折回来,问:“她有说去哪条街吗?”
“她说要去中山那边。”青慈一五一十交代。
秦修远嗯了一声,便消失在宁还公馆。
他上了车,但并未让开车的师傅立马发动车子,秦修远靠在后座想,她好端端的为何要去买古书?
何况,中山路离宁海这么远,她何曾了解中山那边的古典书籍铺子?
种种疑点,让秦修远紧绷着面色。
他紧紧捏着手中的拐杖,老师傅等着他吩咐。
秦修远正在犹豫,是否要将手中的拐杖扔道一旁,反正她也知晓了不是吗?
若她没有看到他藏东西的场景,又怎么可能会将盒子翻找出来。
而他藏那些东西的时候,为了节约时间,并未使用拐杖。
忽地,有一个大胆的猜想,闪过秦修远的脑海,他明白了,她去中山并不是为了找古书,而是为了去恒泰。
千不该万不该用恒泰的印章盖在中山总行上,中山总商行就是恒泰的秘密全然展露在了沈如故的面前,所以,今日她是去验证的对吗?
秦修远的心,有史以来,第一次感觉提到了嗓子眼,随着时间的点点流逝,他觉得有些头疼欲裂之感。
她可以来问他,而他,也会告诉她实情。
瞒着归瞒着,只要她开口,他也是愿意对她坦诚的。
“开车,去中山总商行。”秦修远对前面的师傅说道。
道路两旁的树影,闪过秦修远的视线,秦修远无心欣赏。
此时此刻,他只想快点到她的身边,和她解释,当然,只要她愿意听,他也都愿告诉她。
抵达中山,人山人海,但他们都有条不紊地排着队。
负责人瞧见从不出现在中山的秦修远,大吃一惊,往常毕竟都是许秘书暗下来,这次,少东家怎么来了?
“少……”负责人刚叫一个字,又将‘东家’二字咽了回去,人多嘴杂,怕叫得太熟稔会让人生疑,于是,他改口道,“秦少今儿个来,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