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解语自是被宋尚之举弄得惊讶有余,怔愣片刻,自然上前想要扶起宋尚。未想,宋尚竟是三拜于她。而后,道:“公主,求公主以国为重,救秦国之难。”
“宋老,你先起身再说。”宋尚之举,让花解语有些尴尬,并着实体验了一把秦帝在朝堂之上,被众臣逼迫的感觉。心中虽是感动,但也有些不快。终是三朝元老,花解语也不能过于拿大,只是边扶边道:“为国尽忠,本是我身为秦民之本分,宋老有事吩咐便是,何苦行此大礼。如此,到是折煞花解语了。”
宋尚叹气,终是被花解语与宋裴连手扶起,而后宋裴竟是看了花解语良久之后,才轻声道:“上次我与你递信之中,便言秦国祥瑞谣言已被有心之人传遍诸国。早在一月之前,我便查探清楚,谣言传递与撒播虽诸国之人皆有。可是,撒播之行却是有组织成行的者,多为楚国之人……”
“楚国?……”花解语听到此名,心中一颤。
“是。”宋裴看了花解语一眼,似下定决心般,难得收起不羁的模样,认真道:“当时,我传了诸国流言四起之信于你。你回信道顺藤摸瓜,到是让我觉得此行甚有可为、可行。所以,我是自让诸人顺藤摸瓜下去,当时就砍杀不少别国细作。只是,未曾想最后,还顺藤摸到一条大鱼,那些所杀细作之中,多数体形,均与上次陛下遇刺所杀刺客相同。其中关节,与上次带公主所认大致相同。于此,宋某也不再多言了。且……”
宋裴顿了顿后道:“顺藤摸瓜之中,此番种种疑点,宋某自然派人前往楚国查证。却未想,在楚国皇宫大内,却偷听到一则惊天密闻……”宋裴看着花解语道:“想来近数十年,诸国以为楚国军力孱弱,未将其列入眼中,纷纷思量如何分食这块沃土。那晓得,楚国却早有准备,想来不待众国分食其土,诸国反而会沦为楚国之地了……”宋裴感叹后,又道:“诸国国君大概都未料到,早在数年以前,楚国已是派出一批细作前往诸国。现下,经年已过,这批细作之中能人之士众多,想来位列诸国朝堂高官实权之列者,也不在少数了……”
“所以,宋老不惜自身一世清名,也要钓出秦国朝堂之隐藏之人?”花解语问向宋尚。
“是,细作之人终为消耗秦国国力而存。无论何种计划都是为此而行。因而,只要反对越多,相信隐藏细作所漏马脚自然越多……”宋尚对着花解语又是起身一揖后,道:“老夫听我儿谈过,公主也常言一静不如一动。只有让敌人动作越多,才有可能出错……公主之智,乃秦国之福。也让老夫佩服啊……”
宋尚之礼,花解语自不能受。只好慌乱侧身,只是心中却对这些惊天密闻震惊不已。且,更有些心颤,甚至不想再听下去了。花解语总觉若是再听下去,心中珍之重之的所在,必会消失不见。可是,此乃秦国生死之机所在,她又怎可真正做到置之不理。于是,一颗心被高高挂起,不上不下,摸不着又无法落地,空落落地被挂于空中。花解语很不想问下去,可是世事不由人。半晌,花解语终才攒足力气,于是冷冷问道:“可有楚国细作详尽名册?”
一室寂静,也不知为何,宋裴并未立即回答花解语之问,反而紧盯着她,看了许久。而后,长长叹道:“唉……宋某无能,暂时无有详尽名册……”
“是吗?……”
花解语几乎呢喃般问出,慕子轶与宋尚二人皆是满面的可惜之色。只有,花解语手心全是汗渍,已被浸湿。后来,宋尚见此又慷慨激昂的讲了不少为国请命等话语,总之话里话外希望花解语可以多多劝诫秦帝,毕竟当下花解语为秦帝最为宠爱女儿。
花解语也随意一一应到,最后看天色不早,终是告别了宋尚二人,由宋裴送出……
花解语思绪早在宋裴说起未有详尽名册之时,飞到天外。待再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己与宋裴又走到了出府的路上。到了府门,花解语原不想宋裴多再送,但赖不过宋裴担心等等。于是,只得让宋裴也上了马车。
马车向前缓缓行驶,花解语满身都是汗渍,让她觉得极不舒服。莺儿本与花解语同来,也不知宋裴有何事要言,竟将有莺儿打发到马车外座之上。花解语因宋府一行,得了太多惊天秘密,心绪自是激动不已。只是,到底一惊一乍之中,还是废了不少精神,于是一上车到时闭目养神起来。
宋裴也未理她,打发莺儿出去后。只是,静静地花解语睡颜,眼眸之中全是温柔缱绻之色。认真的侧脸难得未露出不羁的神色,:“花解语……”
宋裴启唇,轻轻唤她了。声音很轻、很轻,怕惊到了她一般,又似不愿唤醒她一般。只是,到底马车之上,花解语本就未醒,因而声虽小,到底还是有所听闻。因此,自然睁眼看向宋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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