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一变。
封玉起瞪了一眼她,“要是有毒才好呢,你家小姐就不会心里堵得慌了。”说着她一口将香囊里的药丸吃了个干净。
杜鹃瞪大了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家小姐,就怕自家小姐吃完就倒下了。
这药带着清香中和了酒气,很快火烧火燎的感觉都被压下了,封玉起抿了抿唇,抬头再看薛亦晚的方向却看到她还是一脸平静地坐在那里,也没有献媚也没有得意。
一旁离席片刻的柳如烟也回来了,她看着封玉起的脸色暗自好笑,心里暗道想要除掉薛亦晚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
柳如烟柔声道:“玉起妹妹不必难过了,还有我在呢,要对付薛亦晚也不难的。”
封玉起望了眼柳如烟,想到她的一举一动,皱了皱眉。
她虽然是粗线条的习武之人,但也是世家大族中的嫡长女,那些女人间勾心斗角的勾当她也见得不少了,方才自己是被人挑唆着当枪使了。
“我当然不会难过了,这是愿赌服输的事情。”封玉起望着最后几只酒杯,慢慢喝起来。
“玉起妹妹这是气糊涂了,这哪里是愿赌服输,分明是玉起妹妹着了别人的道,她一开始装作那模样就是要玉起妹妹轻敌……”
“够了!我还要喝酒。”封玉起别过脸不再看柳如烟,可脸上却是涨得更红了,心里暗道自己还真是够糊涂的!
这个时候同样在一杯杯不停喝酒的是晋王穆余清,他远远望着被人喝彩被人高看一眼的薛亦晚。
像是自己从来不认识这个女人一般,再不同于以往任何一个被自己厌弃的薛亦晚。
穆余清余光一扫便能看到穆君毅身后静静坐着的薛亦晚,清冷而淡然的模样才让她那份美艳不再是庸脂俗粉,而是如同画中仙一般,美得不可方物。
这样让自己惊觉竟然欲罢不能的女人怎么能轻易放手?穆余清紧紧捏着手中的玉杯,目光中也充斥着占有欲。
此时,一袭美轮美奂的祈福舞跳得昭文帝都看直了眼睛,尤其是领舞的那女子,身姿曼妙而灵动,虽然周身被青绸包裹却能妩媚地恰到好处。
那青衣女子一边跳着一边接近昭文帝的条案,一边舞着一边旋转着,手中的长衫挥动如云彩。
薛亦晚也起了疑,这青衣女子的眼睛总像是有些熟悉,每次划过自己的时候还会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敌意,望着这个青衣女子,薛亦晚微眯起了眸子。
渐渐地,这青衣女子已经站在昭文帝的正前方了,连柳贵妃都眯起了眸子,分明这赏春宴是她操办的,怎么不知道里头混着这么个贱婢!
那青衣女子突然脚下一滑,以一个绝美的姿势倒在了昭文帝的眼前。
昭文帝立刻伸出手接住了她,那青衣女子便整个落入了昭文帝怀抱。
连乐师都怔了一下,一瞬间的沉默后众乐师干脆是闭着眼睛继续该怎么吹就怎么吹。
“放肆!”柳贵妃冷下脸来,她从没有见过这么放肆大胆的舞姬!
昭文帝怀中的青衣女子取下了面纱,从昭文帝的怀中下了地,随后跪在了昭文帝的面前,泪如雨下。
这时候上首的后宫之人皆是一愣。
这不是因为用错了药被柳贵妃罚禁足的婉贵人么?
“皇上,一切都是柔婉的错,柔婉擅做主张跳了这支舞,和贵妃娘娘没有关系的。”婉贵人瑟瑟发抖的模样,加上一脸泪痕楚楚可怜的神态都让昭文帝神色缓和了下来。
柳贵妃却是斥责道:“皇上!婉贵人是在禁足期间,她怎么能来赏春宴?”
婉贵人一哆嗦,往昭文帝的身旁靠了靠,声音也越加哽咽,“是臣妾的错,臣妾只是想跳给皇上看,臣妾知错了,皇上罚臣妾去浣衣司都行……”
薛亦晚眼眸微眯,原来是禁足不少日子的婉贵人!
可真相怎么可能像她口中那样简单?这赏春宴可是柳贵妃一手操持的,婉贵人又是被柳贵妃禁足的人,这么一来倒还真是有意思,后头还藏了个看戏的人。
昭文帝对柳贵妃沉下了脸,“贵妃是要在赏春宴动怒?”
柳贵妃这才意识到昭文帝的脸色,她忙敛起了怒意低下头,“臣妾不敢,一切都由皇上做主。”
婉贵人瞥了眼不说话的柳贵妃,唇角微微一扯,眼泪却没有停,“皇上别为臣妾和贵妃娘娘生气,是臣妾错了,臣妾这就走!”
她一起身就是抚着额头摇摇晃晃地不稳起来。
昭文帝一把将她扯到了怀里,随后转头道:“朕身子不适,就带着婉贵人先走一步了,这里就交由贵妃了。”
临走前,昭文帝怀中的婉贵人一双眼睛划过柳贵妃等宫妃的身影,最终狠狠地落在了一旁静静坐着的薛亦晚身上。
这些日子她在紧闭的殿门前早就一遍遍地提醒了自己,一定要将自己所受的苦千百倍地还在这个贱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