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亦晚收起了其他的思绪,“好,这就来。”
没一会儿薛亦晚就赶到了李太后的屋子。
李太后已经换了一身较为庄重的外裳坐在了椅子上,略施脂粉的脸上气色好了些,比之前的病态好上了许多。
“薛二小姐,不必行礼了,坐吧。”
李太后审视了一番面前的薛亦晚,却实在是难以看透。
薛亦晚还是行了一礼才坐下,“太后客气了,叫我亦晚就好。”
杏姑替薛亦晚倒了杯茶。
李太后低叹了一声,开口道:“哀家知道,如今宫中正在办着哀家的丧事。”
薛亦晚不置可否地静坐着,等着李太后继续说。
李太后望着进退有度不骄不躁的薛亦晚,眸光也坚定了一些,“梁家,不仅仅是因为李家的缘由才如此嚣张,先帝曾赐下铁卷丹书给梁家。”
薛亦晚微微一怔,她倒是真把这件事给忘了,“那太后的意思是……”
“梁家自然是已经忘了这铁卷丹书为何会被赐下,哀家却有一道先帝的诏书。”
李太后说着长长地叹了一声,“先帝怕哀家以后会腹背受敌,留下了这一道诏书让哀家能够牵制住梁家,哀家多年来不愿动用这道诏书,只求能在历山平静过活,谁知道……”
薛亦晚心里一惊,原来如此。
先帝为了保护李太后,将李家的权势削弱造成李家无人匡扶太后的现象,这是为了李太后不会在朝中树敌,保全了她不被人惦记。
而要真的保护一个人又不能让她手中没有筹码,梁家的铁卷丹书是先帝早早赐下的,这道诏书又是先帝亲手留给李太后的。
梁家是一把利刃,这道诏书就是控制这把刀的筹码!
薛亦晚垂眸沉思着,想必先帝是极爱重李太后的。
在自己离世之际就为心爱的女人铺好了后路,只是他没有料到李太后早已看透了世事,无心留恋权势地位。
突然,薛亦晚又想到了李赫,相对于隐蔽处的梁家,这个李赫就是明面上太后的势力了。
但很显然昭文帝早就想除掉李家这块绊脚石,其他的文官倒是可以留着,但李赫这个李家人中手握兵权的将军是昭文帝最为忌惮的。
最终李赫也借着薛家这个机会除去了……
理顺了这些关系后,薛亦晚郑重问道:“太后已经想好了?”
李太后点了点头,“再等下去哀家只怕会再无立足之处。”
薛亦晚起身,“既然有了太后这句话,亦晚明白了。”
李太后攥着帕子道:“李赫的事哀家也听说了,晚丫头你不要有顾忌,李家受皇上的猜忌颇多,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薛亦晚倒是有些意外,她浅笑道:“亦晚明白了。”
很快,任寒就来找了薛亦晚。
他脸上还有些放不开,毕竟之前他曾经和薛亦晚那样说过话,“二小姐,梁胜已经到了。”
出乎他意料的却是薛亦晚压根没有多看他一眼,更别说什么嘲讽之意了。
薛亦晚放下了手中的药材,起身问道:“梁胜这就来了?那他状告宁王一事如何了?”
任寒自然不能如实说这件事是殿下策划的,他想了想说道:“宁王兴许自有打算,小人不知道。”
薛亦晚想想也是,任寒也不应该知道那么多,自己要想知道的不如去问穆子越。
“好,我要先见一见梁胜。”
任寒点头,“随小人来吧。”
不一会儿薛亦晚已经站在一间屋子外了,里面没有声音。
薛亦晚疑惑地瞥了眼任寒,“梁胜在里面?”
任寒点点头,“他中了药,暂时还没醒。”
说着任寒推开门点了一旁香炉里的香,没一会儿趴在桌上的男人就悠悠醒转了。
梁胜怒不可遏,一醒来就怒喊道:“什么小杂碎!居然敢惹你爷爷!”
任寒冷声道:“梁刺史省点力气吧。”
梁胜这才发觉自己全身无力只能软软地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恨得牙根痒痒,“宵小之辈!只敢给老子下药,有种来单挑!”
任寒也不理他,转身道:“二小姐也看到了,这人倔得很。”
薛亦晚迈步而入,“没关系,这里交给我吧。”
看到薛亦晚,梁胜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异,毕竟在这么个地方看见一个绝色美女可不是什么好事……
“你是什么人派来的?来京都路上的刺客是不是也是你们做的?!”
薛亦晚倒是对这件事记忆犹新,没错的话那刺客应该是穆子越,自己当初还为穆子越处理了伤口呢。
薛亦晚也不理会梁胜的谩骂,缓缓坐在了一旁的圈椅上,“梁大人在京都也不一定安全,来到这里倒是应该平心静气一些。”
梁胜气得涨红了脸,“我呸!老子劝你们别打梁家的主意,梁家有先帝亲赐的丹书铁券,不是你们惹得起的!”
薛亦晚脸色依旧淡淡的,倒了杯茶自斟自饮起来,“既然如此,等到梁大人消气了我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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