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不说话了。
柳贵妃也烦得很,揉了揉额头,“既然今日没出什么事本宫就放心了,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别忘了支会本宫一声,到底这宫中规矩多。”
薛亦晚和封玉起再次行了一礼,告辞离去。
出了秋临殿,封玉起松了一口气,扁着嘴道:“我母亲和她可没这么好的交情。”
薛亦晚低声道:“现在诸皇子都成年了,储君之位又如此不稳固,她自然是想拉拢封家。”
封玉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们封家可不吃这一套,那晋王有什么好的?还不是个绣花枕头。”
薛亦晚真切地高看封玉起不少,自己当初可没看出来穆余清的真面目。
封玉起看薛亦晚的神色似是不信,拉着她喋喋不休起来,“亦晚,你可不知道,这晋王从小就是个闷声不说话的,可他一般都是直接动手,我就看到过他亲手要掐死一个宫女!”
薛亦晚眉头一蹙,“他亲手要掐死一个宫女?这从何说起?”
封玉起见薛亦晚听住了,继续说道:“几年前的事啊,那时候我在宫里小住,结果碰见了晋王私会一个女人,但不知道是谁,后来我不小心碰到了窗子,他几乎把那地方全翻了一遍要找出人来,那宫女只是路过……”
薛亦晚心里微沉,“看来他是和人私会不想被发现。”
封玉起没好气地说道:“外表儒雅清俊,还什么京都大家闺秀人人盼着嫁的如意郎君呢,这样的人,枕边人也不会放过吧?”
薛亦晚垂下了眼帘,掩去眼底的冷意,虽然封玉起平时行事莽撞,可这话说的很透彻。
穆余清的城府很深,虚伪的外表下嵌着蓬勃的野心。
这时候走到拐角处,薛亦晚和封玉起正好碰上了杏姑。
杏姑瞧见薛亦晚上前行了一礼,薛亦晚忙扶住她,“姑姑怎么来了?太后那里有什么事?”
杏姑忙道:“是太后娘娘担心县主,就让奴婢来瞧瞧,所幸县主安然无恙。”
薛亦晚听着这话有几分深意,微蹙着眉头道:“姑姑,太后是知道了什么?”
杏姑走近了一步,“县主,柳贵妃今天处置了柳家嫡长女,是在清玉阁处置的,但太后在清玉阁附近安插的人手碰见了封大小姐急急忙忙往那里去,又想到县主当时不见了,所以才格外担心。”
薛亦晚正色道:“姑姑和太后说一声,亦晚没事,但这件事说来话长,我改日会去延禧殿的,还望姑姑让太后帮着查一查这柳家嫡长女一事的前因后果以及处置结果。”
这么一说,杏姑心里也有几分明白了,这事情是和薛亦晚有关的,只是没有出事。
她点点头,“奴婢会转告太后。”
薛亦晚谢过了杏姑。
出了宫,薛亦晚和封玉起坐上了马车,这才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薛亦晚也开始想起这件事的内在了,她开口道:“我知道柳如烟记恨我,但如果说让她在宫里做出这样的事,我觉得她凭借一己之力是办不到的。”
封玉起这时候也渐渐回过神了,“对哦,她虽然是柳家嫡长女又是柳贵妃的亲侄女,但在宫里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况且这件事柳贵妃是不可能帮她的。”
薛亦晚质疑地抬起眸子,“看来这后面还藏着一人。”
“可惜柳如烟被送回去了,不然我拿着刀吓吓她,保管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封玉起哼了一声,“亦晚,你说她会被怎么处置?”
薛亦晚还真是猜不出,如果说送进宫,可这就是柳家的笑柄了,可要是不送进宫,那柳如烟还能做什么?出嫁做姑子去?
柳家培养了这么多年的嫡长女如何舍得就这么废了?
她压低了声音,猜测道:“大抵是要想法子将她送进宫的。”
封玉起惊疑道:“不会吧,柳家还真敢这么做?南陵还没有姑侄共侍一夫的前例吧,这……这也太荒唐了。”
一旁如意看好戏地凑上前来,“我就是想着要她好好地臊一把,让她以后再想着害人!”
封玉起拍拍如意的肩,“如意可教也!”
薛亦晚却是语气微凉,“你们这么想就太早了,柳家也不笨,柳如烟如今和皇上有了牵扯,不送进宫就只能被送去寺庙,世家的嫡长女都是寄托着家族希望的,岂会这么简单就折了?”
封玉起皱着秀眉道:“不会吧?那还能成为举国笑柄?”
薛亦晚心里一动,开口道:“她可以是柳氏嫡长女,也可以不是,她可以是柳贵妃是侄女,也可以不是。”
封玉起被绕得晕乎乎的,求饶道:“亦晚你可别绕我了,赶紧说吧!”
薛亦晚抬眸,正色道:“柳家可以更改她的身份,这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柳家想,柳如烟的身份就是被改成柳贵妃的族妹也不难。”
封玉起一拍脑门,惊呼道:“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是啊,把她在族谱里移个位置的事啊,那……那柳家会这么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