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第二日,薛亦晚起身后任寒先是送来了前面的消息。
往青州潜逃的这人也是费尽了心机,光是马车就换了好几辆,要不是派出去追踪的都是鬼杀的高手,恐怕真能被他掩过。
这么一来倒是暴露了他带着的那个女人。
任寒道:“他的确带着一个女人,只是那个女人神志不清,时而昏迷不醒时而任其摆布,很是蹊跷。”
薛亦晚对这个女人的身份更加怀疑了,“薛家囚禁着这么一个女人已经够奇怪了,现在这人的举动像是绕开了薛家,看来这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很复杂。”
说着,薛亦晚目光凌厉起来,她开口道:“必要的时候杀了那人,不能弄丢这个女人。”
任寒被薛亦晚一瞬间的气势所震,竟然晃了神,果决而狠厉起来的薛亦晚,倒是和殿下有一点相像。
任寒离开后陈家家主陈敬俞和郑氏亲自来了薛亦晚这里。
薛亦晚正在翻着医书,没想到如意慌慌张张来说:“陈家人好像全都来了啊!”
薛亦晚放下医书起身走了出去,果然看到陈老爷和郑氏带着陈衡之、陈紫苓走了过来。
“亦晚有失远迎了。”
郑氏上前亲自扶起了薛亦晚,“好丫头,是我们要来求你了。”
薛亦晚不解,陈紫苓上前道:“亦晚,这事情也是我们做的不妥当,我母亲去了孔家,没曾想孔夫人不相信白蔹可做药引,非要看一看药方,我母亲就拿了出来,谁曾想这药方被孔老先生看见了……”
薛亦晚不解地问道:“孔老先生看见了?他怎么说?”
陈紫苓无奈道:“孔老先生非要见一见你。”
郑氏讪讪地低了头,“我知道,我们陈家已经算不上是晚丫头的亲戚了,可现在事关衡之的病情,我这个做母亲的也只好来求晚丫头了。”
陈敬俞斥责道:“夫人,如今亦晚已经是县主的身份。”
薛亦晚眼见着郑氏要拜下去,连忙一把扶住她,“你们可要折煞我了,孔老先生要见我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
陈紫苓很是不好意思,“亦晚,不会耽误你的行程吧?”
薛亦晚摇摇头,“没有关系,我的事情都安排得妥当了,去拜会孔老先生不会耽搁太久。”
郑氏抹着眼泪说不出话来,陈衡之扶着郑氏,感激地看着薛亦晚,“都是我这不成器的身体连累表妹了。”
薛亦晚郑重地说道:“表哥虽然体弱多病,但心里是耿直康健的,有的病是可以医治痊愈的,但心里的病却是药石难医。”
陈敬俞再次高看了薛亦晚一眼,心里不无惋惜,这样的人居然是庶女出身,而且还是在薛家,实在是可惜了。
薛亦晚到底是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她当即就递了拜帖去孔府。
孔老先生看到是安和县主,更是多了不少兴趣,他虽然不在朝野但门生众多,也是知道京都的事情。
关于这安和县主一事,他也有所耳闻,没想到这胜过男儿的一手好字竟然是出自这个丫头之手。
更别提这个奇妙的药方了。
孔老先生当即亲手回以一贴,日期则是空空如也,送信的管家都是一愣,“老爷,这日子怎么是空的?”
孔老先生按耐不住想一见人才的心思,“她何时上门,老夫就何时见她。”
这管家心里一凛,更是高看了这个安和县主一眼,要知道孔老先生可是南陵了不得的人物,皇子见他都要提前递帖子。
回帖到了薛亦晚的手上,薛亦晚倒是很意外,这帖子是孔老先生亲手所书,纸上寥寥几句但却力透纸背,彰显着这位名动南陵的大儒之风雅。
陈家人都放心了,甚至都引以为傲了,这份殊荣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薛亦晚笑道:“老先生待后辈宽厚,我随时都可以去孔府。”
陈紫苓看着帖子,还真的没有写日期,她笑道:“可是吓了我一跳,看来孔老先生是起了爱才之心,想见一见你罢了。”
薛亦晚想着自己也没什么可以相送的,不如就送一点亲手制得药,也算是心意到了。
要走的时候,任寒见她要出门快步跟上。
薛亦晚回头道:“任统领不必来了,我去去就回。”
任寒不放心,“殿下交代过,任寒要随时保证县主的安全。”
薛亦晚听到穆君毅,心里微沉,没有再回话,上了马车。
如意上去前瞪了任寒一眼,“让你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你可劲儿地说,迂腐!”
任寒目光复杂地看了眼马车,翻身上马。
他能做的也就是保护好薛亦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