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在他唇畔道:“胡说,你一直不曾治好我的眼睛!”
薛亦晚一口咬在了他的下巴上,“是谁对着一出活春宫都能继续装瞎子?我看你恐怕该治的是脑子。”
穆君毅大手一揽,横抱起薛亦晚落于自己怀中,“那就先解了你下在孤心里的毒。”
薛亦晚一双美眸怒视,“穆君毅,你无赖!”
屋子外头,听到两人动静的忘忧公子放下了要叩门的手。
白及倚在廊柱上,“还不放心?这小子都放弃皇位了,昭文帝不是给你送到忘忧谷随便处置了么?还有什么气要撒,找那老东西去。”
忘忧公子轻哼了一声,“这是本公子唯一的妹妹。”
“这还是老子唯一的徒弟呢!”白及瞪了他一眼,随后笑着看向回廊尽头,这里可以看到山景和江景。
“总之,这小城比云圣宗好多了,老夫就留在这儿养老了。”
忘忧公子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这里的确很好,这块地方被南陵皇室有权有势的皇亲国戚争了百年,没想到最后落到了明家的手里。”
白及跳了起来,“什么?那小子把这座城送给明家了?这败家子!”
忘忧公子心里明白,穆君毅这么做是彻底要他放心,他笑着看向白及,“这座城只不过是穆君毅送给明家的聘礼罢了。”
白及气得直跳脚,“这好地方居然落到了你们明家手里!”
忘忧公子打着折扇,“这里到底气候宜人,南陵大部分时候还是冬季,这里的迎春已经开了……”
白及摸了摸下巴,“你这么气定神闲,莫非和穆子越也暗中有什么交易?”
忘忧公子轻轻一笑,转身就走,“他现在坐在那个位置上,自然要付出些代价。”
“你们明家的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狠!”
白及爽朗一笑。
半年后,千里之外的京都城内,皇宫中一场新帝迎后的盛宴正在进行。
秦三爷一身新衣器宇轩昂地接受着文武百官的奉承,他那个年过十六还没嫁出去被人百般嘲笑的女儿,这一下成了飞上枝头的凤凰。
皇宫中最气派的中宫是新修建的,雕梁画栋异常华贵。
正殿正中央,一袭龙袍的男子缓缓走向床边。
面容俊美胜过女子,眼眸却是一片平静,让人扼腕叹息的是他一头的白发。
“都出去吧。”
穆子越屏退了宫人。
床上一袭皇后华服的女子蓦地扯掉了大红的盖头,一脸新娘妆容娇丽无双。
她洒脱自在地站起来,卸去了头上的华冠,“嫁人真是累死了,嫁给你更是累死了。”
穆子越缓缓坐在了椅子上,“拜过了穆氏祖先,你没有退路了。”
秦溱掩嘴一笑,“反正我嫁不出去了,到你这里来替你看着后宅也挺好的,你喜欢谁我就替你护着她,不好么?”
穆子越抬眸看着她,“朕可能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你。”
秦溱走到他面前,莞尔一笑,“那又有什么关系,能嫁给你,什么都够了。”
看着他一头的白发,秦溱心底一揪,垂下了眼帘,“为了她,你不也是没有后悔过么?”
穆子越蓦地起身,将她拦腰抱起走向了铺满了正红的雕花大床。
秦溱紧张地睁大了眼睛,“我们可以不用真的……”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堵住了唇。
“没有儿子,你这个皇后的位置坐不稳。”穆子越放下了纱帐,捏住了她的下巴。
“给我生一个孩子吧。”说完,覆身而上。
秦溱在衣衫褪尽之时拦住了他,“如果这一次生的是女儿,我的地位会不会不保?”
穆子越扬唇一笑,说不尽的魅惑,他扣住了她的腰,在她耳畔道:“那就继续生……”
南陵新帝大婚的消息,在安宁也传了开来。
穆君毅脸色很不自然地捏着喜报,西岳新帝赫连辰刚刚摆了大排场大摇大摆地娶走了封玉起,这三个月还不到,穆子越又娶了秦家嫡女。
到了最后……只剩下他一人还在苦追薛亦晚了。
“姐夫……哦不,二姐说了还不是……”成志笑呵呵地经过穆君毅的身旁。
白及从树上跳下,幸灾乐祸地笑道:“臭小子,现在遭报应了吧?”
穆君毅也不说话,黑着脸要转身。
“师父,这药对了么?”
薛亦晚的声音响起,穆君毅立刻换了脸色,哪里还有半点冷冽,一脸柔和地走了过去,“晚儿,贺礼已经送过去了。”
薛亦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还要去碧影门?就不留你的饭了。”
“我不去了。”穆君毅拧着眉跟了上去。
白及和成志笑得快要岔气了。
穆君毅回头淡淡道:“忘了说了,昨日云圣宗的人来过,我正好想起来你的位置,只怕就在这会儿,人也该到了。”
白及气得指着穆君毅就要骂。
穆君毅这时候却已经追上了薛亦晚。
“晚儿,我真的知错了!”
“错在何处?我怎么不觉得你哪里有错?”薛亦晚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