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对我这么好?”
郑畅的脚步顿住,想了想,答,“大概是因为你是唯一一个为我的死流泪的人,在那一个瞬间我觉得你很善良。善良的女人,值得我对她好一点。”
冯宇婷默然,想起那一个瞬间,她仍然觉得心酸和悲凉……
郑畅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叮嘱了一句,“找个机会跟左先生道歉,你欠他一句对不起。男人有时候也很脆弱,也需要女人去安慰的。”
冯宇婷点头,“好,我知道了。”
——
周一,民政局门口。
郑畅先到的,冯宇婷跟门口的保镖说了去离婚之后,保镖立刻开车送她去民政局。
在车上她想到自己的户口本和身份证都没带着,她刚想叫保镖掉头去冯家取户口本的时候,保镖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她一打开就傻眼了,离婚所需要的证件和照片都在里面了。
看来,这又是左轮提前准备好的。
她心底突然泛起了一丝甜蜜,嘴角也勾起了幸福的笑容……
到了民政局门口,她见到了郑畅,微笑着打招呼,随后两个人一起进去般手续。
离婚窗口的气氛很压抑的,来办理离婚手续的人中唯独他们两个人之间气氛最轻松。在填写资料的时候,两个人甚至还有说有笑的商量着。
最后,签字按手印,离婚证拿到的时候,两人并肩走出民政局。
阳光下,郑畅的俊脸格外的俊朗。
冯宇婷转身看着他,由衷的道,“谢谢你的成全,希望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郑畅颔首,“也祝你们幸福!以后我们可以换种身份相处吗?”
冯宇婷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什么身份?”
郑畅爽朗道,“我想好了,我们做不成夫妻可以做兄妹。我比你大,我没有亲人,你也没有亲人,你以后就当我的妹妹吧。如果左先生欺负你,记得有我这个娘家哥哥帮你撑腰。”
冯宇婷又被感动了,她点头,“好,你以后就是我的哥哥。谢谢,真心谢谢你的成全。”
郑畅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回去吧。记得,一定要幸福!”
郑畅回去的路上,车里放的是陈晓东那首《请你比我幸福》……
听着听着,他眼底闪过真挚的光芒。
——
办完离婚的冯宇婷回到家里,一身轻松。
保镖问她要不要去见左轮的时候,她犹豫了。她觉得这几天被这件事折磨的都没好好保养,人都变丑了。她要先回家,好好保养自己,把最美的自己呈现给左轮看。
这个世界上的事物,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的。
冯宇婷倒是一身轻松了,可冯美婷却痛苦了。
左轮派人去家里拿户口本的时候,冯美婷正在家里的厨房煲汤。
她为了讨好左轮,在家里研究食谱,想要给他煲汤送到公司去。她听妈妈说,男人也很脆弱,男人也需要安慰,所以她很努力的想要做一切事情来讨好左轮。
骆晴看着她那殷勤的模样,心底很无奈,也很心酸。她的女儿就像是魔怔了一样的喜欢着左轮,追随着左轮,她却看不透左轮对她是真的没兴趣。她也试图劝说过女儿,也试图阻止过女儿。可是这个女儿从小被她娇惯坏了,认定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止。
所以,她只能坐着沙发上无奈的叹息着看着女儿努力的学着煲汤。
几乎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女儿,手指不止一次的被砂锅烫到,她看着都心疼,女儿却是甘之如饴。
家里突然冲进来很多保镖的时候,把她吓坏了,她惊叫着,“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私闯民宅啊?”
那些保镖根本就将她无视的彻底,只顾自的去翻找户口本。找到家里户口本的时候,给左轮打了一个电话汇报了。
她清楚的听见左轮的声音,电话里面左轮冷冰冰的吩咐保镖把户口本给冯宇婷去离婚。
她听到这里,再看着还在厨房里面忙碌,连保镖闯进来都浑然不知的女儿。她的心真的很痛,她的女儿真的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样。还对左轮抱着希望,左轮却一心只想着冯宇婷。他们抢走户口本,就是为了给冯宇婷离婚用的。
保镖们走后,她难过的大哭起来。
冯美婷把汤煲好了之后,盛在保温盒里面,像是捧着稀世珍宝一样从厨房走出来。这才看见家里早已被翻的一片狼藉,再看痛哭的母亲,她诧异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骆晴再也控制不住的冲上前,一巴掌扇在冯美婷脸上,“你当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心里眼里只有那个左轮,你已经走火入魔了!”
冯美婷措不及防的被打,手中的保温盒都掉在了地上。看着保温盒打翻,鸡汤流了一地,仿佛她的心血全部被人践踏,她的心好痛,她捂着脸颊冲着母亲吼道,“你干嘛?你干嘛打我?你为什么打我?我追求我的爱情有什么错?你之前不也帮我出谋划策了?你干嘛打我?”
她的嘴角都被打出了鲜血,她委屈的哭诉着。
骆晴伸手看着自己的巴掌,掌心还在微微的发麻,看着女儿嘴角的血迹,她又很心疼,她痛苦的哭道,“可是左轮眼里没有你,你看不出来吗?你为他做的再多也没用,他就是看不上你。你真是走火入魔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些在别人眼里就是犯贱?”
冯美婷瘫倒在地上,嚎叫着,“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别人怎么想,我就是想要努力,我想要我的爱情!别人说我犯贱就犯贱,我只想跟左轮在一起!”
骆晴被她气的心口都拧巴着痛,她捂着胸口,痛心疾首的道,“你是不是疯了?你是不是傻了?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一根筋的女儿?你没希望了,真的没希望了。妈妈作为过来人,早已看明白了。左轮看着你的时候,眼里只有厌恶……”
冯美婷不愿意承认现实,摇头,“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才不相信!他会爱上我的……”
就这样,母女两人爆发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
家里的佣人都吓的不敢说话,躲在一边。
客厅里面的东西,被这母女两砸光了。
最后,这场争吵是以冯美婷气的晕倒停止的。
骆晴被她气的真的再也不想管她了,还是家里的司机送冯美婷去医院的。
冯美婷去了医院之后,医生为她检查了之后,司机神色大变的打了电话回来。
当骆晴接通电话后,司机吓得语无伦次,“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你快点来医院。二小姐……二小姐……她出事了。”
骆晴被气的卧床休息着,有气无力的问,“怎么了?她又怎么了?”
司机大叫着,“二小姐生病了……医生在二小姐的脑子里面发现了阴影,检查之后初步估计是癌细胞。二小姐得了脑癌……”
骆晴当即吓的电话都掉在了床上,她惊叫了两声,“快打电话给先生,快打电话给先生!!”
她自己踉跄着下床,眼前一黑,直接晕倒了过去。
隔天,冯美婷就被确诊了。她得了脑癌,而且经过化验之后,确诊这是恶性的。
医生宣布诊断结果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都傻眼了。
骆晴瘫坐在病床前,好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冯爸爸只能不住的叹息。
冯美婷自己就傻傻的睁着眼睛,她不敢相信医生说的话。她在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脑癌,脑癌,我居然得了脑癌……我居然得了脑癌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
她拿着那张化验单,崩溃的哀嚎着,“不!我没有生病!我怎么可能会生病啊?不可能的……我不相信,我真的不相信……”
骆晴跟冯爸爸只能看着女儿,无声的叹息。
过了很久,她才安静下来。一夜无眠之后,清晨她睁开眼睛,看着守在病床前的母亲,她低声的问了一句,“妈妈,你相信因果报应吗?我这么年轻生这样的病是不是遭到报应了?我小时候跟在你后面,做了那么多坏事。我甚至不止一次的诅咒冯宇婷得绝症,可她一直没得绝症,最后得绝症的人居然是我……你说,我是不是遭到报应了?”
骆晴听不下去了,弯腰将女儿一下子搂住,“别说了……别说了……要说报应,第一个遭到报应的应该是我。可是怎么会报应到你身上了?为什么啊??”
曾经她对冯宇婷那么的恶毒,遭到报应的应该是她啊。为什么是她的女儿?
她很后悔,可是一切都晚了……
——
冯宇婷跟郑畅离婚之后,左轮一直在等冯宇婷去跟他道歉,可是他等了三天都没有等到那个女人的影子,他很想她,可是心里又憋着一团火,实在是焦灼的很。
他这几天一直住在季尧这,老实说是他硬是要赖在这里的。他跟冯宇婷置气,不肯回家,也不愿意住酒店,他觉得一个人住酒店太冷清了,他需要有人陪他说话。
所以,他就赖在了这里。
季尧看他是横竖不顺眼,总是问他,“什么时候回自己家?”
左轮也不理他,倒是陶笛关心的问,“犀利姐还没跟你道歉吗?怎么动作这么慢?”
“就是,这女人反射弧怎么这么长?”这让左轮不得不怀疑陶笛没有尽到提醒和引导的责任,“小嫂子,你确定你那天正确的引导过她了?你说的明显吗?她听明白了吗?”
陶笛点头,“确定啊!我说的可明白了,我都已经明确指出要她向你道歉了,她怎么没执行呢?”
左轮再无胃口,放下碗筷叹息。
季尧胃口很好,蹙眉,冷道,“大男人矫情什么?想她了就回去看她,道不道歉有那么重要吗?”
陶笛忍不住对自家老公竖起了大拇指,还嘻嘻的笑道,“好样的,老公,我就喜欢你这么直接,这么霸气!”
左轮看着这两人互动,心里更烦躁了。
这个家里,现在就季霄凡看着顺眼点了。他刚把眸光移向这小子的时候,这下子就说了,“干爸,别跟我说大人的事情。你们大人的世界我不懂!”
好吧,这个家里每一个人都无趣透了。
他丢下碗筷,烦躁的起身去楼上客房准备睡觉。
可是呢,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季尧跟陶笛两人上楼休息的时候,还故意笑的那么大声,刺激着他的神经。
最后的最后,他实在是受不了了,掀开被子,拿起车钥匙,习惯性的往家的位置狂奔而去。
左轮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冯宇婷睡着了。
他看着熟睡中的女人,看着她不小心露在外面的藕臂,还有那双大长腿,他的眼眸中染上了一抹炽热的火焰。这一瞬间,他再也顾不上什么置气,什么自尊,什么傲骨了,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想她了!
下一秒,他就化身成了饿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