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鸳鸯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待安贵人到了养心殿门口,来到张德海身前,张德海连正眼瞧都不瞧她一眼,甚至连该行的礼节都不行,后宫就是这样一个趋炎附势的地方,你若有地位,人人见了你都是笑脸相迎,可若你没地位,那谁都看不起你,更何况是张德海这种侍奉在南宫烨身前的太监呢。
安贵人反倒对张德海客气笑道,“劳烦张公公通传一声,本贵送夜宵来了。”
张德海不过瞥了她一眼,爱搭不理道,“陛下如今正忙着呢,你先候着吧。”
安贵人知道时间宝贵,赶忙偷偷塞给张德海一定金子,笑道,“有劳张公公跑一趟。”
张德海掂量一下手里的金子,这才露出笑容,不过面容依旧有些冷,“好吧,本公公就看在太尉的面子上帮你通传一声,你候着吧。”
语毕,张德海就转身入了养心殿。
鸳鸯看着张德海远去的背影,小声嘀咕了一句,“哼,不过就是个太监,弄得主子倒像是个下人,真是过分!”
怎知安贵人立马怒道,“不要胡说,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
张德海这时走入大殿,南宫烨正忙着,他不敢大声,笑着小声道,“陛下,安贵人给您送宵夜来了。”
南宫烨连头都不抬一下,直接回绝道,“朕没时间见她,让她回去吧。”
张德海面容一变,想着他收了太尉的好处,还拿了安贵人的一锭金子,便又开口道,“陛下,安贵人说她送来的酒,是宸妃娘娘去年秋年新酿的。”
这一提宸妃,南宫烨果然有些注意了,停下手中的毛笔,抬起头挑眉道,“宸妃酿的酒她安贵人怎么有啊?”
张德海一看南宫烨接了话,便知有戏,赶忙道,“想必也是宸妃娘娘赏赐的,如今宸妃娘娘不在宫里,陛下您总挂念着她,倒不如尝尝宸妃娘娘酿的酒。”
南宫烨的确是挂念着苏婉凝,不由叹了口气,眼睛一眯,言道,“这个安贵人倒是机灵,知道拿宸妃的东西来见陛下,你这样帮着她说话,想必也给你好处了吧?”
张德海微微一惊,忙是笑道,“奴才不敢,奴才原本也是把她挡在门外,可一听她拿着宸妃娘娘的酒才进来通禀的。”
南宫烨疲累的歪在木椅上,回道,“朕也的确有些累了,让安贵人进来吧。”
张德海随即应下,便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安贵人就走了进来,许久不见南宫烨,她未免有些紧张,施礼道,“姬妾参见陛下。”
南宫烨敷衍的点了点头,“免礼。”
安贵人起了身,紧张的看着南宫烨。
而南宫烨瞧着安贵人,却早已忘记了她是何人,他在意的仍旧是苏婉凝,“朕听说你拿了宸妃娘娘酿的酒?”
安贵人笑着点了点头,将食盒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端出几碟菜肴,让后拿出酒壶笑道,“正是,姬妾想着陛下定是心念宸妃娘娘,特地准备了宸妃娘娘酿的酒,这酒陈酿的时间短,但却是出自宸妃娘娘的手,姬妾舍不得喝,就给陛下带来了。”
南宫烨不假思索道,“把那酒拿来吧,其他的都不用了。”
安贵人随后将酒递给了南宫烨,南宫烨也没多想,一口就给喝下了,心里越发的思念苏婉凝,这一杯接着一杯的往下喝,不知不觉半壶就下肚了,原本酒量很好的南宫烨,当下脸蛋有些微红。
安贵人在一旁紧张的瞧着,握在一起的指尖不安的揉搓着,想着一炷香的功夫也差不多了,可南宫烨怎么还醒着。
刚想到这,南宫烨目光迷离的看着安贵人,惊得安贵人的心怦怦直跳,谁知南宫烨一把拉住安贵人的手,呢喃的唤着,“凝儿……凝儿……”
安贵人知道这是药物起作用了,紧张的大脑有些空白,不知南宫烨要做什么,可谁知只听“咚”的一声,南宫烨摔在书案上就昏睡了过去。
诺大的寝殿并无他人,鸳鸯赶忙上前道,“主子,怎么办啊?”
安贵人呼吸加快,稳了稳情绪,忙道,“赶快把陛下弄到床榻上,然后给陛下宽衣解带。”
鸳鸯不敢迟疑,和安贵人一起将南宫烨弄到床榻上,两个小女子不由累得气喘吁吁,可却不敢耽误时间,赶忙为南宫烨宽衣解带,随后安贵人也开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故意把衣服凌乱的丢在地上,制造假象。
随后,安贵人对鸳鸯道,“你知道出去该对张德海说什么吗?”
鸳鸯点了点头,“主子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说。”
随后,鸳鸯便速速跑了出去,安贵人这时瞧了一眼南宫烨,听着南宫烨嘴里唤着苏婉凝的名字,她的心里酸楚万分。
想想自己在这无人依靠的后宫,就连侍寝都要如此费尽心机,不由觉得当下的自己,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