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的甬道,那么静、那么长,在黑夜里似乎根本就望不到头,一块块青石板铺就的巷道,不足两米宽,夹在两旁残旧的老屋中间,因为转角望不到尽头,月光萦绕下恍如梦境。
不知走了多久,领路的太监忽然停下,转身对苏婉凝道,“宸妃娘娘,到地方了,这是冷宫最好的住所了。”
苏婉凝停下脚步,瞧着这冷宫“最好的住所”,不由心头一凉。
那是一间低矮破旧的南房,屋子终年不见阳光,昏暗潮湿,外面的墙皮早已脱落了,凹凸不平。屋顶上的瓦片压得密如鱼鳞,天河决口也不会漏进一点儿去。庭院也是破旧不堪,没有石砖铺地,泥土坑坑洼洼,走上去很不平整。看上去很像遗留的残垣断壁,久无人居住,毫无生活的气息。
进了屋子,一股很大的霉味扑鼻而来,屋里的陈设更是简陋不堪,不过只有一张床榻,和一张桌子而已,桌子上摆放着破旧的茶具,还有一个已经破了口的碗。
这哪里是给人住的,分明就是个乞丐窝。
翠云有些不高兴,冲着宫人喊道,“这就是你说的冷宫最好的住所?你看看这,怎么住人啊!”
那宫人为难的皱了皱眉,“这里的确是冷宫最好的地方了,其他的屋子都漏雨呢。”
苏婉凝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罢了,让他退下吧。”
那宫人也是客气,朝着苏婉凝笑了笑,就离开了。
苏婉凝环视四周,心里更是难受,她这辈子都没住过这么破旧的地方,几个时辰之前,她还是人人敬畏的宸妃,住在金碧辉煌的昭阳宫,可转眼间,却被打入冷宫。
一时间的差别,犹如从天堂跌入地狱,苏婉凝不想接受,也得接受。
她缓缓的坐在木椅上,看着一眼落满灰尘的桌子,落寞道,“今夜咱们就坐在这里凑合凑合,等天亮了,开窗通风收拾收拾再住吧。”
翠云不由抱怨道,“主子,这地方怎么住人啊,简直比宫人的住所都差!”
苏婉凝听了这话,脸色也有些难看,可她却一点办法也没有,“有个地方能遮风挡雨就不错了,总比露宿街头或者住牢狱强的多。”
刘睿无奈的叹了口气,“哎,这里毕竟是冷宫,能有个不透风的屋子就不错了,奴才以前侍奉德妃的时候,可没少看妃嫔打入冷宫,比这惨的多了去了,只是主子如今怀着身孕,倒是委屈了。”
三人的情绪此刻都是低落的,谁也都没心思说什么,翠云燃了蜡烛,语声深沉,“幸好咱们把昭阳宫能拿的东西都拿来了,倒是有干净的床被衣物,若是知道这里什么也没有,从昭阳宫搬来几把椅子也好啊。”
苏婉凝本想回话,不料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眼下夜黑,只能看到淅淅沥沥的人影,却看不清到底是谁。
直到那几个人走到门口,迎着微弱的光,苏婉凝才看清,那人是熙嫔。
熙嫔的到来,使得气氛一时冷到了极点,苏婉凝知道她来是看笑话的,果不其然,开口的第一句,就充满着嘲讽,“哎呦,这里怎么这么破啊,这宫人也太不知规矩了,陛下也没削你的名分,怎么找了这么一件破旧的地方。”
苏婉凝仍旧坐在木椅上,冷冷的看着熙嫔,一言不发。
熙嫔看着眼前的破烂不堪,没有一丝同情,反而越发的得意了,那是一种无比的称心如意,唇角弯的很深,明媚的笑着,不屑的看着苏婉凝,语声高亮,“真不知道,宸妃娘娘住在这里会不会不习惯啊?”
苏婉凝仍旧无声的瞧着熙嫔,眼底没有一丝慌张,从容不惊。
熙嫔得意的坏笑着,“真是老天开眼啊,没想到你宸妃也有今天,哈哈哈。”
苏婉凝听着熙嫔猖狂的笑声,冷冷回道,“我能有今日,也是拜你所赐。”
熙嫔听了这话,没有一丝愧疚,反而觉得很有成就感,仿佛一个胜利者一般,“这叫风水轮水转,你害我禁足那么久,也该轮到我让你尝尝苦涩的滋味。”
苏婉凝的眼睛微微一眯,“你可真是心急,解了禁足不过数日,就设计谋害我被打入冷宫,看来你是恨毒了我。”
此话一出,熙嫔的笑意立马就散了,阴毒的看着苏婉凝,恶狠狠道,“没错,我的确是恨毒了你!我恨不得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我被禁足的日日夜夜,都盼望着有朝一日能把你踩在脚下!宸妃啊宸妃,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我还能东山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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