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碰过我么?陛下甚至早已经忘记我这个人了吧?那我又何必为他守身如玉?我喜欢那个侍卫,为什么不能和他在一起!”
露嫔还觉得自己有理,不带一丝愧疚的吼叫着,下一秒,露嫔对着苏婉凝嘲讽一笑,“你是根本不会理解我的,因为陛下的眼里只有你,宫里这么多妃嫔,陛下只让你侍寝,你当然不会懂我的感受了。如今你有陛下的宠爱,又是太子之母,更是统领六宫的皇后,你拥有了这全天下女人最至高无上的荣耀,你还要自私的剥夺别人的幸福吗?在这让我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的后宫,只有那个侍卫能给我幸福,可是却被你硬生生的破灭了。你到底是有多变态,你享受着那些我们这些妃嫔遥不可及的一切,却还要我们备受折磨,是不是看着我们一个个老死宫中,孤独一生,你很痛快啊?”
露嫔说的这长长的一段话,让苏婉凝无话可说,她何尝不知道那些妃嫔的苦楚,又什么时候有过露嫔那些想法,她只是想掌管好这个后宫,她自问从未苛待过任何一个妃嫔,一切用度从未苛刻过她们,可这里面却有人要她死,想方设法的害她,她对谁说过一句苦字?即便是今日露嫔做了掉脑袋的事情,她还保全露嫔性命,可露嫔却根本不领她这份情,反而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错,还责怪起她来了。
苏婉凝长长的叹了口气,她懒得和露嫔多废话,因为即便是说得再多,露嫔也不会懂的。
苏婉凝不再瞧露嫔,转身吩咐道,“露嫔冒犯太后,以下犯上,即刻起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回宫。”
随后,苏婉凝便直接跨出门槛,离开了。
走到庭院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露嫔歇斯底里的叫嚷,“皇后,我恨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终有一日,会失去所有的一切,遭万人唾弃!皇后,你这个贱人!贱人!”
刘睿恨恨的回望一眼,对苏婉凝道,“主子,要不咱们杀了露嫔吧,就凭她这几句话,就足以让她掉脑袋的!”
苏婉凝却一点生气的样子都没有,淡淡的回了句,“罢了,不过就是个可怜人而已,绝望之时说的那几句不理智的话,本宫不会放在心上的。”
待苏婉凝回了凤翔宫,便瞧着翠云急匆相迎,“主子,事情可是成了?”
苏婉凝举止稳健,缓缓入了座,翠云见状得意一笑,“瞧着主子这般沉稳,定是成了。”
苏婉凝和缓一笑,赞许着瞧了刘睿一眼,“这件事刘睿的功劳最大。”
刘睿谦卑道,“能为主子尽心尽力是奴才的本分。”
翠云在一旁道,“方才奴婢去露嫔卧房之时可真是吓坏了,生怕出什么纰漏。”
苏婉凝端起茶盏道,“事出紧急,哪还有人顾得上你不见了,你和刘睿时间拿捏的很好。”
“奴婢不过是去通禀一声,主力还是刘睿。”
一口清茶入口,放下茶盏,苏婉凝定眼瞧了瞧刘睿,谦卑笑意映于面容,不带丝毫担忧,仿佛如常事一般,瞬时唇角闪出一丝无形的深邃之色。
心底暗道:刘睿,的确是个可用的人才。
翠云此时疑惑道,“主子,奴婢实在不知,您到底是用何法子逮住露嫔与刘喜的?”
苏婉凝温和一笑,“刘睿,给翠云讲讲吧。”
刘睿瞬时应下,不紧不慢的开了口,“奴才让怜翘偷偷在露嫔的晚膳里放了合欢散,随后又派人去叫了刘喜过来,说露嫔找他有事,这样一来便有了今晚的好戏。”
合欢散,有催情之功效,药效急速而浓烈。
翠云顿时大彻大悟,“原来如此,不过露嫔和刘喜私通一事本是私密之事,怜翘是怎么知道的?”
苏婉凝面色淡然几分,“怜翘也不过是偶然发现的,平日里伺候在露嫔旁侧,自然有机会知晓的。怜卉的事可办妥了?”
翠云坚定颔首,“都照主子的意思办了,已经送到城外去了。”
刘睿此时言道,“主子打算留怜卉的命?”
苏婉凝缓缓舒了口气,“怜卉也不过是迫不得已,拿亲生姐姐的生命作为赌注,倘若换做是本宫,本宫也会做的。”
“那主子为何还要留露嫔的命?”
苏婉凝眉目肃然,黝黑的眸子瞬间显得格外清明,“杀了露嫔的命又如何?难道本宫就再不会受人迫害了吗?在这深宫,本宫应该除去的人不是她,方才露嫔那几句话,越发让我觉得她可怜,其实说到底她和侍卫苟且,不过也就是因为这深宫太寂寞了,让她感受不到一丝温暖,才一时糊涂。”
翠云此时紧了紧牙根,愤然颔首,“可她也不能害主子性命啊,枉费主子还起了善念留她一命,可露嫔却未必领情。”
苏婉凝顿时轻笑,“本宫从来没想过她会领情,一切不过就是她玩火自焚,怪得了本宫么?”
刘睿赞同道,“嗯,露嫔这么做的确有些作死了,不过主子还要小心指使露嫔的那个人,她才是最可怕的黑手。”
苏婉凝眸子一深,赞同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