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过事前还是要好好嘱咐一下,免得刘和到时候会马失前蹄,那就不妙了。
暂时算是解决了赵广的问题,紧接着,宋帝赵榛又再提起了关于南安军防的事情。这次宋帝赵榛大举东进,所带出来的兵马虽说不是宋军南方军团和南方各地军队所有的实力,但也经不得损耗。况且之后还要对付夏诚和高安,所以在攻打南安军这一战中,宋帝赵榛不希望损失太多的兵马。
对于宋帝赵榛的要求,傅选和吉倩倩也都是同意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傅选起身从桌子上取出了一张地图,直接便铺在了旁边的榻上,对宋帝赵榛说道:“陛下!要攻取南安军城不难,关键,就在此处。”
宋帝赵榛转头往地图上一看,傅选手指所指的位置,却是距离南安军不远,地图上标明了三个字——上犹。
“所以说,要守住南安军,最关键的位置,就在连同南北卡住宋军主力的上犹。”在梅州程乡城内,赵广紧皱着眉头,对坐下众将说道:“如今上犹已经落入敌人的手中,这对于大人驻守南安军城可是极为不利。所以当前最重要的,便要将上犹给重新给夺回来。”
“此事易耳。”坐在赵广右手边的刘家军大将南宫熊立刻便抱拳喝道:“大人!就让某家领本部兵马奇袭敌人,去将上犹夺回来吧。”
听得南宫熊的请战,赵广点了点头,转而又摇了摇头,说道:“南宫将军勇猛过人,这重夺上犹本就一场苦战,非南宫将军不能当此重任。不过南宫将军也莫要小看此战,我料定那宋帝赵榛身边的谋臣不会看不透此点,故而宋军一定会派重兵把守此地。要重夺上犹,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这样吧,南宫将军,我拨给你五千兵马。定要将那上犹给夺回来。”
原本赵广的手上有一万兵马,先前为了凑齐宋大山的伏军,赵广也是从梅州调拨了五千人给宋大山,所以手上也只剩下八千余人了。现在一口气拨给南宫熊五千人马,足见赵广攻打上犹的决心。
南宫熊也知道此战的重要,当即也不推脱,对赵广抱拳喝道:“大人放心,末将必不辱命。”
赵广点了点头,也是长叹了口气,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如今刘家军已经是大厦将倾,自己所做的这一切,只不过是延迟刘家军被灭的时间罢了。就算是南宫熊能够将上犹给夺回来,等到宋军再度攻打上犹的时候,就凭南宫熊的那点兵马,根本不可能挡得住宋军的大军。到时候,只怕连南宫熊也要牺牲在上犹了。
摆了摆手,示意在座的众人退了下去,赵广开始揉着自己的两鬓,也算是能舒缓一下绷紧的神经吧,大势已去,就算是赵广倾尽全力,恐怕也无法挽回这个局面。不过赵广受两代刘家军家主的知遇之恩,又岂能轻言放弃,所以就算是知道自己这是在做无用功,也只能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了。
“大人可是感觉力不从心?”忽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却是把赵广给吓了一跳,抬起头一看,却发现在议事宫殿内,竟然还留下了一人没有离开。此人赵广自然是认得,却是在刘家军帐下,仅次于赵广的智者白何行。白何行笑了笑,也是一脸无奈地说道:“也难怪了,现在宋军势大,我们刘家军根本无力与之对抗。战败,已经是在所难免的了。没想到啊!那赵燕竟然是信王赵榛,现在竟然还登基为帝了!”
对于白何行,赵广虽然知道他的智谋超群,但赵广却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此人。倒不是说赵广担心白何行取代自己的地位,而是赵广看得出来,白何行心中所包含的仇恨太深了。这种仇恨,对于一名智者来说,是最要不得的。因为仇恨会蒙蔽智者的双眼,让本应该能够看清楚的事情变得模糊不清,错失本应该抓住的良机,甚至于做出错误的判断。
之前白何行的几次谋划,在赵广看来,之所以会失败,并不是因为白何行的智谋不足,而是因为白何行对宋军和赵榛的恨意,使得他没有发现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所以自从南安军城之战之后,赵广就干脆把白何行给带到了身边,免得他再出差错。
听得白何行这么一说,赵广显然有些惊讶,按照他对白何行性情的分析,现在的白何行应该是恨不得亲自上前线,指挥兵马和宋军作战才是,怎么会对自己说出这番丧气话?仿佛是看穿了赵广的心思,白何行苦笑着说道:“大人或许觉得奇怪,其实小子又何尝不想去为家人报仇,可白某虽然不才,但也不会做那种自取灭亡的行为。与其送死,倒不如保存有用之身,再图谋划。”
白何行解释清楚了,赵广也不再疑惑什么了,而是同样苦笑着说道:“白兄所言不差,我的确是对现在的局势十分担心。宋军大举进犯,以我军的实力,根本就无力抵抗。正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是我有再多的谋划,可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根本无法依靠计谋来填补啊!不知白兄可有何方法来教我?”说着,赵广的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白何行,他相信,白何行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做毫无用处的事情,既然他会特意留下来,那说明肯定是有什么要对自己说。
赵广看穿了自己的想法,白何行也没有显得尴尬,而是正色说道:“大人。要说对宋军的恨意,恐怕这刘家军之内,没有一人能够比得上小子。不过小子也知道,光凭刘家军现在的实力,完全不可能为小子报仇。不仅如此,若是强行与宋军硬拼,恐怕整个刘家军,整个刘家都要步当年白家的后尘了。”提起当年白家被灭门的惨剧,白何行也是忍不住咬牙切齿。
赵广的脸上倒没有什么,此事他早就想到了,不过他倒是有些期待接下来白何行的话,事到如今,难不成白何行还有办法能够保住刘家?
白何行也不再卖关子,直接从袖口取出了一方锦帛,递给了赵广,说道:“大人。这是五日前,刘义将军托人送到小子手中的,希望小子能够助他一臂之力。小子以为,他此计虽然有些窝囊,但的确能够保住刘家的香火。请大人过目。”
赵广心中一惊,却没想到此事竟然还牵扯上了刘义。当即,赵广立刻便接过了锦帛,仔细看了一遍锦帛上所书写的字。赵广那张白皙的脸庞立刻就变得一片铁青,握住锦帛的手用力一握,顿时就将那方锦帛给揉成了一团。可过了半晌,又是慢慢松开了,而赵广的脸色也是渐渐露出了苦涩和无奈的神情。
看到刘义的信,赵广的脸色变了几次。最后,赵广叹道:“刘义此计的确是可行。只是,恐怕大人不会同意此计的。”对于刘通,赵广又岂会不了解,以刘通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会同意刘义的这个做法的。
白何行也是点头说道:“大人猜得不错,而且根据从南安军城传来的最新情报,几天前,大人已经将刘义将军给关进了大牢。至于理由,却是因为之前他与朱豪将军擅自从上犹撤兵,不过对于朱豪将军,大人却只是打了一顿军棍,便没有再多做责罚。”
白何行并没有说得太仔细,不过只是刘义和朱豪两人的不同惩罚尺度,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刘义是刘通的亲弟弟,如果刘通在惩罚尺度上偏向刘义的话,倒还说得过去,可现在偏偏是对朱豪的惩罚轻,对刘义的惩罚重,这其中的意味就有些值得推敲了。
赵广陷入了沉默,显然刘义的所作所为刘通已经知道了,要不然,刘通不会做出这种判罚。犹豫了半晌,最后赵广对白何行说道:“白兄,此事,你且先按照刘义将军的计划去办。我这就准备去南安军城,亲自问问大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