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正倒霉吗?想想什么办法……
“还有一点。”
下车的时候,时爱轻叹一口气,“我不希望我流产的事情被人知道。以后别人再问起来,就说我的手……”
“知道了,阿姐。”
程鱼有点害怕时爱板着脸的样子,拉着她的手撒娇道歉,“阿姐,对不起啊……我今天划伤你的手……”
“反正也是废手,一点小伤,没事。”时爱说得轻松,程鱼心里却像是被什么割了一下。时爱的梦想是当个钢琴家,却硬生生在那一次伤心又伤身的事故里面失去了幸福的资格。
……
吃过晚饭,皇甫珏出现在病房门口,带着一脸愧色。
“小爱,能不能出去走一走……”阿珏有话想说。
晚霞的余晖洒在住院部后的小花园里,不少吃了晚饭的人出来休息。
“你怎么不早说你的手出了这么严重的问题……”皇甫珏盯着时爱的手,上面裹着纱布。
“一开始我也没有放在心上,以为年轻什么不可以治?”时爱望着远方的草坪,避开皇甫珏的目光,草坪上有个小朋友,手上端着饭碗,啪叽一下跪地上了,然而手里的饭还是稳稳地端在手里。目睹整个过程的时爱忍不住笑出来,阿珏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神色略微复杂。
“阿珏,如果当年没有发生那件事,我的孩子可能也会这样……”
皇甫珏惊讶,“你不是说没有流产这个事情吗?”
“那是对外人说的。我没有把你当外人。”时爱转过头来,看着阿珏,澄澈的眸子被夕阳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迷离,看不到底。
阿珏并不为这份亲情感动,他只觉得残忍。
“阿珏,你的幸福你可以自己做主,我觉得你一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女孩。”
皇甫珏一下子握住时爱的手,“小爱……我喜欢的人是你。这么多年……你还不懂我的心吗?”
时爱那只手没有力气挣扎,只能任由他握着,脸上带着无可奈何的浅笑,无奈又温柔地低声劝他,“阿珏,这么多年了……你何尝一样不懂我的心?”
她已经拒绝了他很多次,很多次。
天完全黑了,那些玩耍的孩子们都被父母亲叫走,时爱觉得自己也该离开了。
往里面走,走廊的尽头,冷不丁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手里夹着一丝焰火,明明灭灭。
时爱心里突突两下,即使光线幽暗得过分,还是一眼认出来。
犹豫了一下,时爱继续挪动步子。
距离越来越近,那种低气压就越来越强。
从前,方南不说一句话,就有强烈的存在感。
但那是时爱喜欢他,身上像是生了雷达,定向感知方南,暖暖的。
现在时爱明显觉得是方南身上的气息,侵略感刺骨。
算了吧,就当做没看见好了。
她打算忽视到底,目不斜视。
身后响起脚声。
方南跟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