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响,惊醒了尚未回过神的杰瑞,接了电话,听其对话,似乎遇到了什么紧急事情,“好、好、好,我马上回来”,杰瑞挂了电话,歉意的对苗苗说道:“许晶打来的,她说有急事和我商量,要我务必回去一趟”。
“哦,好,你回去吧,开车小心点”,苗苗想,可能她老婆确实遇到了什么紧要事情,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还从未见他老婆呼他这么急的。
苗苗一个人躺在床上百般无聊的看电视,遥控器在手里按来按去,不断的调换频道,不是战争片,就是矫揉造作的古装戏,要不然就是韩国的泡沫爱情剧,这些假得不能再假的故事情节,让苗苗看得就倒胃口,尤其是那又长又臭的爱情韩剧,更让人难以忍受,苗苗只是盯着电视的画片出神。不知道杰瑞老婆那边出了什么事情,谈个事情谈了这么久,现在已经是十二点了,也未见杰瑞打个电话过来,这样想着,苗苗心里有了点焦躁的感觉,很想打个电话问问,却怕给他俩谈话增添不必要的堪尬,毕竟人家才是真正合法的妻子,自己算什么呀,不过是躲在阴暗角落里违背法律违背传统的合同妻。这样想着,苗苗又透出几分伤感的情怀来。
“碰——”,苗苗听到大厅里开门的声音,杰瑞回来了,苗苗雀跃地从床上弹跳起来,打开了卧室房门,只见杰瑞一脸疲惫和恼火的样子。苗苗第一次看到杰瑞这样的表情,心里有点不安,想问,又怕刺痛到他什么,惹他不开心,自己也讨个没趣,只是默默为其接过脱下的外套。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呀?”杰瑞有点意外的问道。
“哦,我看电视剧看晚了,正准备睡了,就听见你进门的声音”,其实苗苗是担心杰瑞那边有什么事情而焦躁得睡不着,但她不想告诉他,她在等他,让他觉得自己是小题大作了。
苗苗帮杰瑞装好热水,就回了卧房。
一番洗涮完后,杰瑞进来了,换了睡衣,挨着苗苗躺在床上,余怒未消叹气的说道:“这个许晶太不像话了,真是搞不懂这样女人。”
“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了?”
“有一个事情,我一直未跟你说过。”
“什么事情呢?”
“你知道吗?我妻子是个同性恋”
“同性恋——?”苗苗不可思议的惊呼道:“不会吧?”
杰瑞点了点头说:“是的,她就是个同性恋,她自己亲口告诉我的还能假”。
“那她为什么还要嫁给你呢?”苗苗很不解。
“在我们这样的环境里,她不找个男人结婚行吗?”,杰瑞叹了口气。
“也是啊。”苗苗也跟着叹气,在我们这样的环境里不结婚得承受多大的社会压力,且容易暴露自己性别取向,受到世人的歧视。
“我结婚时也不知道的,直到参加俱乐部活动后的第二天晚上,我们摊牌时,她才愧疚与我道出了实情。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每次在夫妻生活上,她总是很冷,没有一点热情,她总是流露出钢刀铡进般的痛苦表情,初时不懂,以为女人开始都这样,后来历经了点事情,才明白,女人不该是这样的,那时想她可能只是性冷淡吧,谁想是个同性恋者呢,她家世很好,母亲曾是高校教师,父亲也退休前曾担任某局的一把手,自己又是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长得高挑漂亮。那时年轻不懂事,只重一些外在的东西,别人介绍这么一个天仙美人到面前,怎会不欣喜若狂。”杰瑞沉浸于往事当中。
“那今天这么急得找你,又是说什么事情呢?”苗苗有些不解了。
“她说要支取二十万存款给她的恋人治病,她的恋人患了尿毒症、晚期,只有换肾才有望挽救其生命,她的恋人叫应晴,是个流浪画家、孤儿,在福利院长大的,一直靠画画和给公司做美工维持生计,早些年存了些钱,但发病后,一直做透析,已把早年的积蓄都花光了,现在想做换肾手术,没有了钱,做这手术要二十来万元。”
苗苗听了,心里很感慨,真是个不幸之人,心中有些同情杰瑞的妻子和她的恋人,关切的问道:“那你打算怎样呢?”
杰瑞想起这事,这气又往上涌了,涨红了脸地说道:“这是二十万,不是两千,也不是两万,这是我们结婚十年来的所有积蓄,好不容易早些年还完了房子的贷款,刚刚存了这么两个钱,她却要拿来给一个外人治病,她治病也就好了,还毅然要把自己的一个肾捐给她,她固执的捐肾,我管不了,但她要动用家里这些钱,我是万万不同意的,这可是给我女儿媛媛准备的的,全给了她治病,女儿将来读书咋办,那学校的费用这么贵,家里又有正常得开支,再者家里若有个什么事情,拿什么担待,她真是想得天真,要把钱全部拿出来。”说到此处,杰瑞有点激动了。
苗苗安抚着杰瑞过于激动的情绪,凭心而论,确实可以理解杰瑞的心情,她老婆的同性恋人,对于杰瑞来说是个毫不相干之人,突然说要拿自己全部存款去给她做手术,一时间里怎接受得了呢,换作自己也未必有这么伟大,善良和爱心也是在自己有限的能力范围之内,如果拿个两万,也许咬咬牙还是会同意,但要超出自己的能力,这于情于理来说,怎么都难的。苗苗有点佩服杰瑞的妻子许晶,为了自己的恋人,不仅要动要自己的全部存款,且甘愿把自己的器官都奉献出来,这是一种怎样的爱呀!苗苗很好奇杰瑞妻子许晶和画家应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