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当的说道。
“是呀,怎可这样啊,你们做医生的要有点良心啊,不能这样泯着良心做事,开个处方杀猪似的,强盗也没有你们那么狠,现在更不得了,把人都给弄死了,你们还是人吗?”人群中有人愤愤不平叫喊道。
“是呀,就是呀,是要讨个说法,这些年,医院也太不像话了,医德也太差了,实行了新农合,说农民得了实惠,但住院的费用年年水涨船高,都把我们这些患者当成了榨钱的机器了,现在还弄出了人命,是要好好治治”。
“真不知这些医生怎么当的?”
“这个许晶医生本来是蛮好的呀,她医术很精湛啊,怎么会出这等事呢?”
“呵,好呀,你听说了吗?她是个同性恋。”
“同性恋,不会吧,怎会是同性恋人?”
“许晶是同性恋,在医院里都传开了,你没听到那几个值班医生天天嘀咕她呀,背后老议论她,说她不要脸,为了给恋人减免手术费,居然还色诱院长,结果被人家老婆当场抓住。”
“没有,会有这样的事情啊?”
“这是千真万确的,院长老婆还找到医院扇了许医生一耳光呢,我亲眼在走道里看到呢?”
“她恋人是谁呀?”
“不就是二楼6号病房那个清清瘦瘦的女子吗?原来不是经常可以看到她到园子里走动吗,已经死了,就是前半个月的事情”
“我说呢,许医生近段时间,怎么老是发呆呀,一言不发的坐在办公室里,有时走道上与她打招呼,她都没反应。”
门口一伙人正在七嘴八舌议论、嘀咕时,不知哪个大叫了一声:“陈院长来了”
陈副院长到了现场,潘灵的家属和围观的人纷纷围了上去。
“陈院长,你来了,你给个说法,这事怎么处理?”,撕扯着许晶的一名家属转向质问道。
“各位患者、家属,我代表院方,向大家说声对不起,这个事情,我们一定会好好处理的,请你们相信,但现在聚居在产房门口,这么多言论,我们怎么能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也不利于事情的解决呀,我希望大家都回到各自房间里去,谁是患者的家属,我想请你们派个代表到我办公室详谈,我想细致的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陈副院长经过一番努力劝解,才稳住患者家属激动情绪。围观之人在医务工作人员劝解下纷纷散去,陈副院长把几位家属叫到了自己办公室。
两个星期后,院方通过与潘灵家属的反复协调,终于达成了统一协议:院方赔偿潘灵15万元,潘灵一家今后不再以此事吵闹、上访。
院方也对许晶做出了处理决定:给予许晶院内行政处分,扣除当年全部奖金。
许晶对此没有作出任何申辨,从与院长苟且之事被暴光后,许晶感觉自己就成了医院里的老鼠屎,人人都用嫌恶的眼光看着她,背后总有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议论她,有点利益冲突的同事在公众场合含沙射影讥讽她,这些许晶都可以不在乎,但应晴的死,彻底让许晶心灰意冷,从别人看她的怪异神情中,许晶也猜出来了,别人早已怀疑她与应晴的关系非同一般。
许晶闭上了眼睛,潘灵那哭得失声的表情,深深的刺痛着她,伤心、悲痛、自责、绝望一起涌上心头,许晶又拿起了与应晴的合影,用手轻触着相片里应晴纤巧的眉毛、白皙的脸庞,脸上微浮出一丝笑意,喃喃自语道:晴儿,你走了,我也跟着你走了,我这个没用的肉身留在尘世间,都讨人厌,晴儿,你想我了吧,不用着急,我马上就来陪你来了。
许晶走到梳妆台前,清洗了下脸,并施了淡淡的薄粉,用眉笔勾勒出弯曲狭长的眉梢,涂上紫红的唇彩,轻抿一口,唇艳如花,许晶满意的离开梳妆台,来到了床边,拉开床头的抽届,从里面拿出一瓶装了69粒安眠药的罐子,捧着应晴的相片于胸前,躺在床上,揭开罐子,一颗一颗的塞进嘴里、一颗一颗的倒水咽下......
许晶这几天没来上班,医院里议论纷纷,什么猜测都有。
杰瑞打不通许晶的电话,很奇怪,女儿周末回到了家,吵着要见妈妈。家里、单位,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所有能问的地方也问了,就是没能找到许晶,许晶的父母、亲人、朋友都心急如焚。
两天后,城关的一家旅行社发现一具女尸,死者正是已停止呼吸两天的许晶。
许晶死了,江海市人民医院的全体员工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早两天还是鲜活的生命,转眼就与尘土为伴?
医院里的人这次都静默了,他们不再像原来一样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谈论着许晶的种种,这次,所以的人都似乎回避着许晶名字,深思着自己在她死的行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是否都在她死亡的召唤中推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