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自责地道。
“对不起,如月妹妹,都是我不小心,竟然没有拿稳。”
“不,是我没有等姐姐拿好就放开了的。”
眼见谢宛云这样焦急,这样担忧,这样自责,钱氏一肚子的话就有些发不出来了,心中暗恨柳如月心软不成器,这样好的机会,也不懂得好好地利用。现在两个人一个说是她没有递好,一个自责没有接好,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若是强说谢宛云是故意的,只会显得她不讲道理。
钱氏的脸色铁青,恨柳如月这么不懂得配合。就是她想在朱承平面前表现,这个时候,也只要眼中含泪,一副委屈的样子就行了啊。要不然,身体这么弱,再昏倒不就得了。
真是个扶不起的。
钱氏心中暗骂,但事到如今,也只好另外找机会了。只是,明明妹妹也是个极聪慧有手段的人,怎么生个女儿却这么没用。
待给柳如月烫红的地方涂好了伤药之后,谢宛云便在钱氏的面前自觉地跪了下来。
“母亲,虽是无意,可是,到底害了妹妹,请母亲责罚。”
钱氏看着谢宛云的眼,见里头尽是自责,心里这才稍稍气顺,暗自庆幸,还好这谢家女也是个没用的,收拾起来应该不是太难。
算了,如月这性子也好,若是手段太厉害了,自己就要防着了。而对于谢宛云原有的疑惑已经尽数褪去。这性子,好拿捏得很。若不是碍着老夫人、老侯爷、侯爷,钱氏早就把人赶到别庄去了。
现在,只能等时间长了,慢慢地安排了。
总得要把人赶出去才放心,钱氏脸上露出了残忍的表情,珍珠瞧见了,眼睫毛微眨,胳膊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谢宛云都自己认错了,而且,连柳如月都说是她自己不小心,钱氏也不好太过分,便罚谢宛云在祠堂里跪上一日一夜。
谢宛云谢过钱氏,这才自动前去祠堂。她倒不是诚心找虐,如此作为,只是想先示之以弱,让钱氏轻视于她,这样,才能徐徐图之。
软心肠、没有防备心的善良温顺的姑娘,这是一幅很好的面具。
现在,就先让她们猖狂去吧!
不过一日一夜,小事一桩而已。
记得前世,她的惩罚可是没有期限的。
一切,都在改变。
深夜,圆月高挂夜空,却是,不见星星。这样的夜晚,大约月儿也会寂寞吧?在皎洁的月光照耀之下,地上的情形隐约可见。
永平侯府的一角的祠堂里,敞开的大门内,正跪着一个人。
正是谢宛云。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神情满是疲倦,也难怪如此,她已经跪了一天了,如果能不疲倦呢?毕竟,她在家里时,可从来不曾地受过这样的责罚。
就在这时,谢宛云听到身后传来了窸窸窣窣摆裙擦过草丛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谢宛云禁不住嘴角微弯,眼里透出几分得意。
又来了。
这一幕,倒是仍然如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