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通往谢家庄的,而是能通向好几个村子的岔道。
这将近月余的时间,谢宛云想得很清楚。
她是不能再回侯府了,最起码,不能以谢宛云的身份回去。如果谢宛云这个人仍然活在世上,像这样的事情只会一再发生。这一次,死的原本应该是她,赵嬷嬷、春歌、秋痕却无辜受累,赵嬷嬷还丢了命,更害死了腹中的孩子。
若是回到侯府的话,那里全是钱氏的人,只会再一次陷入被动之中。这一次,她要在暗,让钱氏、柳如月在明。
那么,谢宛云这个人就必须消失。
也许,让家人都以为她死去才是最好的方法,但是,到底牵挂年迈的祖父,还有父亲、母亲,他们上了年纪,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了。
所以,她仍决定回这里一趟,也许有一点风险,但是,她不愿意再看到任何一位她在乎的人因为她受到伤害了。
一、二十里的路,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一个多时辰之后,谢宛云终于来到了熟悉的门前。
她站在那里,看着那熟悉的“谢家庄”三个大字,一时感慨万千。
她回来了,终于又回来了。
仅仅三个月不到,却好像穿过了一生一世那么漫长。
她以为她也许再也不能回到这个日思夜想的地方来了,可是,现在,她终于又回来了,回到了这个生她、养她的地方,回到了亲人们的身边。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找人吗?”
是四哥谢坚。
还是过去的那个样子,方正的脸盘,魁梧的身材,粗声粗气的,那浓浓的八字眉,此时正不悦地皱起,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本来,此时他应该在祠堂里罚跪的,可是,心里实在是太郁闷了,就偷偷地溜了出来,正好看到了在庄外徘徊,看似鬼鬼祟祟的谢宛云。
忍住了心里的激动,谢宛云从怀里拿出了一封信,道:“这封信是一个人托我带给谢家老爷子的,说是他的故人,麻烦谢四郎帮忙转交一下。”
“你认识我?”
谢坚疑惑地看着谢宛云。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可能您不记得我就是。”
谢坚搔了搔头,这倒是有可能,他从来都不记人的,尤其是女人。
“你戴着面纱干什么?天不热啊。”
因为是替祖父传信的人,谢坚变得稍稍礼貌了一些:“进庄去坐坐吧,我让下人去跟老爷子说。”
“不用了,只是转交这封信而已,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办,就不久留了。”
谢宛云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
背后,谢坚露出了有些疑惑地表情,怎么这个背影看着有点熟悉的样子?或者,真的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吧!
他如此想到,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拿着信朝庄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