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无天,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不过出了京城,那就不好说了!
山高皇帝远,谁能管得了那么多!
“爹,你没事吧?”苏离问。
苏厚德摇着头,退回原来的位置上。
林慕白起身伫立,眉目微沉,上一次还是她替容哲修揉的屁股,如今有苏离父女在场,她也不好表现得过分亲昵,免得又碍了人家的眼。
苏厚德坐定,既然容哲修开了口,方才之事只得作罢。转而道,“你便是林慕白?”
林慕白看向他,“不知大人,有何指教?”
眸光相对,不卑不亢。
苏厚德的身子突然微微僵直,这眼神--。
苏厚德有些失了神,在苏离的一声轻唤中,骤然回过神来。面色有些难掩的慌乱,随即又恢复了最初的冷厉无温。苏厚德是谁,什么世面没见过,想当年皇朝更替,也算是跟着皇帝打天下的功臣。否则皇帝怎么可能如此放心,让苏离嫁入恭亲王府,而后一人独大。
林慕白敛了眸,也不知这老大人怎么突然间就沉默了下来。
她在等,等着苏厚德的最后通牒。
果不其然,苏厚德回过神来便冷笑两声,“听侧王妃说,你已经应了这桩连环杀人案,且立下了军令状。那么现在,案子进展如何?本官倒要看看,你一介女流之辈,有多少能耐,能解得开这狐仙杀人之谜。”他倒不在乎什么案子不案子,杀人不杀人的,他在乎的是恭亲王府。
在乎的是自己女儿的地位,以及所有阻碍女儿地位的那些人。
林慕白心知肚明,也不戳破,依旧淡然自若,“既然侧王妃说了,那苏大人应该也知道,距离最后期限还有时间。明日黎明之前,我这颗脑袋还得在我的脖子上,摇摇晃晃些许。”
苏厚德冷哼,何其轻蔑不屑,“区区一介民女,也敢口出狂言,今日本官倒是好奇,你哪来的自信,能破了这桩连环杀人案?狐仙杀人,不留痕迹,难不成你还能请下九天真君,来擒拿狐仙吗?”
“我倒是请不来九天真君,不过我能扒掉狐仙的皮。”林慕白语速平缓,笑靥浅浅。站在大堂内,无畏无惧,与生俱来的那种傲气,竟有种意味不明的感觉,好似她本该这般高高在上,好似她就是这样的人。可以视若无物,可以睥睨天下。
苏厚德一愣,“你说什么?”
“苏大人没听清楚吗?”林慕白浅笑,“案子我已经理出了头绪,只差最后一点,日落之前,应该可以给苏大人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苏厚德问。
“侧王妃让民女立下了军令状,若民女破了这桩案子,不知该许我什么?总不能说你们是官,我是民,官欺名乃天经地义吧?”林慕白笑得凉凉的,眸光微邪,极尽肆意之容。
“放肆!”苏厚德冷嗤,“你敢这般--”
轻叹一声,林慕白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也就认了,横竖你们是官,州官放火无罪,百姓点灯该死。一句话,杀了我也就罢了,何必大费周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