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捕头沉吟一声,“不知夫人可否将抄写的经文,交与小人回去作为呈堂证供?”
不用将那么丢脸的事说出来了?
李薇柔看向流珠,心底暗暗松了口气:“流珠,你去书房替本夫人取来。”
“奴婢去去就来。”流珠应声退下。
之后捕头又问了些无关紧要的问题,李薇柔便以乏了为借口结束了这场问话。
流珠回来时手里拿着几页纸,上面写满了娟秀的字,一看就知出自女儿家之手,“差爷请过目。”
捕头看过一眼,不疑有它,冲着李薇柔行了个抱拳礼:“打扰夫人了,告辞。”
“应该的。”李薇柔笑着回礼,“流珠,送送各位差爷。”
“是。”
流珠上前,摆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差爷请。”
同一时间李素罗这边也在问话,只是问话的方式与内容,与李薇柔那边大相庭径。
官差名叫刘承,随他一起来的还有笔官秦淮。
见了面,原以为会有一番客套,谁知刘承一上来,没头没脑的就是一句:“王妃打过婢女花月?”
李素罗确实打了人,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自然也就坦荡荡的承认了:“本宫确实打了她。”
刘承点点头,再问:“王妃用了内力?”
李素罗一惊,探究的看了刘承一眼,他怎么会知道她有内力?这也太奇怪了。
刘承见李素罗不说话,还以为她想要逃避问题,不由得再次开口:“请王妃回答小人的问题。”
“差爷怎知本宫有内力?”李素罗反问道。
“小人身为武官,自然有办法看出王妃身怀内力。”刘承一脸严肃。
李素罗还是觉得其中另有蹊跷,但刘承的话并无纰漏,她也找不到话来反驳,故而只有点头承认了,她在打花月时适当的用了内力。
“本宫当时确实用了内力,但本宫保证那点内力,绝对不至于让花月死去。”
这一点李素罗无论如何都是要强调的,必定这样的问话,记录下来后是要拿去做呈堂证供的。
若她不强调,人家还以为她用了多大的内力,直接把人打死了,岂不是太冤枉。
“王妃承认就行。”
这话说的,她什么时候不承认了?而且他这话什么意思?
李素罗目光一转,落在秦淮身上,只见他落下最后一笔,正拿在手上用嘴吹干字迹。
随后笔官在刘承的示意下,将纸拿到李素罗面前:“请王妃签字画押。”
李素罗接过来,粗略看了一遍,随后拍案而起,怒声喝问:“什么叫本宫承认用内力打死了花月?是你写错了,还是本宫看错了?”
“这个……”
看着浑身冒冷气的李素罗,秦淮抹了把冷汗,下意识地看向刘承。
刘承手心里同样捏了把冷汗,不是说这王妃目不识丁,很好糊弄吗?
难不成那人骗他的?
一番思量,刘承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王妃赎罪,不过是笔误,改过来就是。”
陪着笑说完,刘承瞪了眼秦淮,道:“还不去重新写一份儿,仔细些,切莫再出纰漏。”
笔误?!
李素罗皱了皱眉,她知道其中缘由定非如此简单,但看到秦淮已经开始重新写过,就没再多说什么。
她明白刘承他们这么做,多半是受人指使,想要用假的供词糊弄世人眼中目不识丁的原主,只是他们没想到这句身体早就换了芯子,又岂是随便就能糊弄过去的。
约摸一刻钟过去,秦淮重新草拟的供词再度呈现在李素罗面前。
“王妃,您请过目。”
李素罗接过去仔细看过后点点头,之后借来秦淮写字的笔,在供词末尾处写下‘李素罗’三个娟秀小楷。
场面走完,刘承上前,冲着李素罗抱拳一礼后道:“小人谢过王妃配合,衙内还有事情等着小人前去处理,就先告辞了。”
“差爷请便。”
李素罗起身,一抬手落落大方道:“绿衣替本宫送送差爷。”
刘承连忙推脱:“不必劳烦,告辞。”
官差走后,李素罗的脸立马就冷了下来,到底是谁在后面指使刘承对自己使绊子?
而且还知道原主目不识丁,还知道她拥有内力。
从刘承的问话来看,难不成花月是被人以内力害死的,可明明她使出的那丁点内力,根本就不足以让花月死去。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一场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