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家院子里练习射箭,徐大叔说他的箭术太差,他就不服气,两人就比试了起来。大叔用飞镖,他用弓箭,就在院子里外互相攻守。最后……”晓娥说到这儿不由地看了一眼苏宁的屁股,捂着嘴笑了起来。
“徐大叔的飞镖使得神的很,输给他没什么丢脸的……只是……他伤我哪儿不好,偏偏射我屁股……晓蝶妹妹,轻点儿……”苏宁一面说,一面吸着冷气。
张扬看着受罪的苏宁,感觉徐厚为老不尊,尽欺负小孩子,不由地问道:“徐厚呢?这两日怎么瞧不见他的人。”
晓娥马上高兴地答道:“徐大叔这两天常来的。每次来他都带东西过来呢,你看院子里拴着的狍子,还有鸡舍里的三只兔子都是大叔送来的呢。而且,你不知道,他烤肉烤的很到位哩,比周彤姐姐做的都好吃……”
说着她扰扰头不好意思地对张扬笑笑道:“就是……奴婢嘴馋,留不住东西,没能给老爷留点儿……”
晓蝶没好气地白了妹妹一眼,然后轻声对苏宁道:“好了,注意不要碰到伤口,五天就差不多好了。”
苏宁缓缓地爬起来,赶紧系好腰带,红着脸连连向晓蝶致谢:“多谢你……”然后竟然羞涩地面红如血说不出话来。
张扬轻轻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既然是伤员,那就早些休息吧。要知道,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觉补……嗯,以后训练小心些,要护住要害。吃点东西,洗洗睡吧。”
苏宁如蒙大赦,忙扭捏地落荒而逃,惹得晓娥哈哈大笑。
“你呀,没少捉弄他吧?多老实的一个孩子啊,多学习学习人家的朴实。”张扬摇摇头笑道。
“奴婢知道了——”晓娥吐了吐舌头,脆生生地答应道,然后开始整理张扬的衣服和物什,当她翻出卧榻下面那个,当初离开下邳城回徐州时,笮融送的那个匣子,忍不住打开了。
当她打开匣子的那一霎那,屋子顿时为之一亮,而晓娥的眼睛越睁越大,小巧的嘴巴也再也合不上了。
“晓蝶,快来看啊,好漂亮的珠子呀!”晓娥醒悟过来之后,马上激动地叫道,晓蝶虽然比妹妹文静很多,但也是少女心性,怎么可能受得了这样的好奇心?马上跑过去瞧。
张扬本来是打算回来就把这珠子分给吴娜周彤几个女孩子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一来到家就忙东忙西,也就把这珠子给忘在脑后了。若不是晓娥今天收拾房间,恰巧翻出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张扬才能记起来自己还有这么多的宝贝。
看着两女溢于言表的欢喜,张扬忍不住笑道:“要喜欢就拿些吧。赶明儿遇到好的匠人,我就把珠子用锦丝串起来,挂在你们脖子上。荧荧明珠,印着你们的冰肌玉骨,也算是相得益彰啊。”
晓娥马上欢喜地向张扬作揖道:“婢子谢过老也!”
而晓蝶却是犹豫了一下,迟疑道:“老爷,这珠子乃是上好的东海海珠,名贵非常。婢子身份卑贱,怎么配得上这样华美的东西呢……”
张扬好气又好笑地上前自匣子里取出一粒又圆又大的海珠,轻轻地从晓蝶眼前划过,最后放在她雪白修长的玉颈处,海珠聚光之下,她愈发显得稚美动人。
“又说傻话,是珠子配不上你,而不是你配不上珠子。你看,你明艳的光辉让珠子都失去了光彩!这珠子我可以随便送人,而你们谁也别想抢走——我要把你们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当张扬把珠子放在她的手心时,晓蝶竟然流泪了。
“老爷,婢子收下就是了,婢子要把它永远带在身上。就算老爷忙着正事不在家,还有它替老爷守护着我们呢。”晓蝶看见张扬无措的表情,忙破涕为笑道。
“傻丫头,你们真是水做的,这么爱哭——”张扬怜爱地捏了捏她秀美的琼鼻,却见晓娥把那个救了他和吴娜性命的那个兽医张铁给他的紫檀木米字令拿在了手里,好奇地把玩着。
张扬拿过米字令,轻轻地责备道:“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送的,可别给弄坏了。”说完,张扬就把这块做工非常精致的木符给收到了怀里,晓娥吐了吐舌头,又开始开心地数着匣子里的珍珠。
就在这时,外边传来吴娜的笑声:“刘扬,还没睡吧,我陪师傅来串门啦!”
张扬忙出门迎接,就看见童渊在吴娜的陪同下,正不住地打量着自家院子。
“里面请!晓蝶,晓娥,准备茶水点心!”张扬一面延客,一面喊道。
“知道了,老爷!”屋子里传来晓娥晓蝶清脆的答应。
“你倒会享福!”当看见一对比花解语羡煞旁人的一对明珠宜喜宜嗔地跑出来时,童渊忍不住指着张扬笑骂道。
“托主公的鸿福,在下的日子才会脱贫致富,过的这么惬意。”张扬客套地应答着,然后做了个请的姿势,吴娜白了张扬一眼就扶着童渊入了门。
而张扬随后,却不想一不小心被门槛一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跤,将怀里的那个牌符也甩了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摔疼了吧?”吴娜一面扶起张扬,替他拍去身上的尘土,一面轻声责怪道。
而刚才还有说有笑的童渊,待看到地上那块米字令时,顿时瞳孔剧烈一缩,浑身如遭雷击一般呆住了。
“苦苦寻找了快二十年了,你终于现身了!”童渊梦呓般呢喃道,然后捡起那块牌符,凝视着张扬,杀机沉沉地问道:“你……本该姓张吧?”
张扬和吴娜互相看了一眼,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