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刺痛穿透普奈尔的身体,接着是阵冰冷的麻痹贯串全身。他握剑的手无力地垂下,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倾倒。
格厄杜瑞拉随即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咽喉,毫不费力地把他整个人凌空抓起。她巡视四周,确定搜索队伍中的其余五人并未企图支援普奈尔之后,便将几近昏迷的弟弟粗暴地撞在墙上。高阶女祭司逼近普奈尔的身躯,一只手仍紧抓住他的喉咙。
“聪明的男性会更懂得分寸!”尽管辛克特丝奈特明确指示队伍的所有成员,出了魔索布莱城的边界之后,除了寂语之外不准使用其他的通讯方式,格厄杜瑞拉仍大声咆哮。
普奈尔过了好一阵子才明白自己的困境。即使麻痹感消逝后,他仍然无法吸气;尽管手上还握着剑,体重比他重约二十磅的格厄杜瑞拉却迫使他把剑尖抵着自己。更糟的是,格厄杜瑞拉的另一只手高举着令人丧胆的蛇首鞭。这件邪恶的武器不同于一般鞭子,即使在近距离,它那活生生的蛇头仍然灵活白如,盘卷攻击,完全随着主人的意志起舞。
“辛克特丝奈特主母对你的死决不会有任何质疑。”格厄杜瑞拉以冷酷的口吻对他耳语道:“儿子从来不是她关心的事!”
普奈尔望向她身后那些队伍中的士兵。
“目击证人?”格厄杜瑞拉猜中他的想法,大笑说道:“你真的以为他们胆敢为了区区一个男性而指控一个高阶祭司?”格厄杜瑞拉眯起了双眼,将脸庞逼近普奈尔。“区区一具男尸?呵呵,你还真是差点就成为缚灵尸了。”她再度咯咯发笑,然后蓦地松开了普奈尔。后者跪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试图平复呼吸。
“过来,”格厄杜瑞拉对着队伍的其他人比寂语,“我感到灰矮人没有经过这个地区。我们该回城补充装备了。”
普奈尔望着他姐姐忙着准备离开的背影。他现在只想把剑插入她背下的两块肩胛之间,但他还算聪明,不会付诸行动。格厄杜瑞拉升任罗丝的高阶祭司已有两百年之久,而香芭拉家族的其他人很少有牧师的天赋。在平民牧师眼中,她是蜘蛛神后眼里的红人。哪怕她的邪恶女神不再庇佑她,凭着几件魔法物品与那柄随侍在侧的蛇首鞭,她仍是强大的对手。
“姐姐,”普奈尔在她动身时叫住她。格厄杜瑞拉转向他,惊讶他竟敢出声对她说话。
“请接受我的道歉。”普奈尔说。他指示队伍中的其他士兵继续行进,然后比划起寂语,以免士兵知道他和格厄杜瑞拉之间进一步的对话。
“吉娜菲·香芭拉的回归让我非常不高兴。”普奈尔解释道。
格厄杜瑞拉的嘴唇微微向上撇,露出她典型的暧妹笑容,普奈尔看不出她是在同意他的说法,还是在嘲笑他。“你认为你很聪明,可以质疑辛克特丝奈特主母的决定?”她以寂语问道。
“不够!”普奈尔加强手势。“辛克特丝奈特主母必须这样做,而且她总是以家族的利益为重。可是我不信任吉娜菲·香芭拉!她曾经被人用魔法扭曲意识,在这期间无缘无故多了个孩子,还有她的记忆又被大部分清洗。要是她恢复了记忆后,她还能效忠于香芭拉家族吗?”
“愚蠢的男性!”格厄杜瑞拉比划手势驳斥,“女性知道她们唯一忠诚的对象是罗丝女神。辛克特丝奈特主母会有办法控制她的。要相信家族首席法师的魔法实力。”
“我不信任奥术魔法,”普奈尔重申自己的想法,“而我也不愿意看到奥术魔法在家族话语权越来越大。你是蜘蛛神后的高阶祭司,难道要看着亲生姐妹之中有人成为吉娜菲异常嗜好的牺牲品。吉娜菲应该被惩罚,或甚至被流放。”
格厄杜瑞拉尽管内心完全同意他的说法,但还是咆哮道:“吉娜菲应该被如何处置跟你无关,香芭拉家族因为团结更加壮大,这才是你们男性该关心的!”普奈尔是担心他的武技长地位?
普奈尔点头表示同意她的逻辑,并准备站起身来。他很聪明地先把剑收回剑鞘,格厄杜瑞拉见状也将蛇首鞭盘回腰间,但仍然冷冷地以眼角盯着弟弟的背影。
从现在起,普奈尔在格厄杜瑞拉身边时得多加小心。他知道,他的性命全系于自己在姐姐身边的表现,因为辛克特丝奈特会继续派格厄杜瑞拉随他的巡逻小队出来搜救。格厄杜瑞拉是香芭拉家女子中最强壮的,能正面战胜一打灰矮人;另外,也没有人能比担任巡逻队长十余年的普奈尔更清楚魔索布莱城外的每条通道。
普奈尔耸耸肩,有点无奈地接受了他未来坎坷的命运,旋即随着他姐姐进入通往魔索布莱城的通道。他们只在城中稍事补给,顶多停留一日便要返回城外,继续寻找那位被绑架的家族顾问蛛丝马迹,为吉娜菲提供更多的线索。普奈尔真心希望马上就能遇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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