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和楼体之间的一道铁粱,这本来是加固楼体用的,没想到却成了岳霖霖的绝命之所。
铁粱离地不过一米**,上边还耷拉着一根军训时用的背包带子,下边歪倒着一块不算很大的石头,显然岳霖霖就是把带子抛过铁梁,然后垫着石头自尽的。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合情合理,除了她脖子上那诡异的勒痕。
一个人对自己再狠,上个吊也不可能把自己脖子勒断,更何况勒出七道紫痕!
杨树林一寸一寸的翻遍了铁梁附近的地方,包括积雪和落叶下边,却并没有找到洋娃娃的踪迹,他看上去似乎有些沮丧,扭身就往外走,却不小心跟紧随在后的薛雨烟撞了个满怀。
薛雨烟娇哼一声紧忙后退,冷冷斥道:“你干什么!”
虽然杨树林正撞在人家怀里,娇躯酥胸都被他零距离亲密接触了一回,可他半点也不心虚:“啥干什么,我还没问你呢,你跟那么紧干什么!”
薛雨烟轻哼一声,没再说话,这要是换个人对她这么无礼,她肯定一脚踹过去,先撂倒这个登徒子再说,可对上杨树林,她还真是发不出脾气来。
“没有,走吧!”杨树林显得心情很差,贴身绕过她,出了夹缝。
薛雨烟的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转身一声不吭的跟在了后面,但她却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头顶,宿舍楼屋檐下一个被木板钉死的窗户夹缝里,一道阴毒的目光正恶狠狠的盯着她远去的背影,闪过一丝贪婪的光。
走到操场上,杨树林站在阳光下,深深吸了口气:“没辙啊,看来这回我也帮不上你了。”
薛雨烟一听就急了:“你就这样不管了?不是已经查出线索了吗,你怎么能……”
“我有什么不能?我就是个学生,能帮的我已经尽过力了,可实在找不出疑凶来,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你们警察的事儿,还非要往我身上赖么?”
“怎么找不出,你不是说那个娃娃有问题吗?”
杨树林惫懒的一摊手:“娃娃在哪儿呢?”
“死的可是你同学哎。”
“我同学多了去了,每个都帮,我得忙到什么时候?”
“你决定撂挑子不管了是不是?”
“对,我就不管了怎么着?”
薛雨烟又气又急,一时口不择言:“等你二哥回来看我不告你一状,看他怎么收拾你!”
杨树林本来都转过身了,一听这话,忍不住乐了:“哟呵,这么说,你答应当我二嫂了?”
薛雨烟话一出口就知道错了,可骨子里那股倔强让她又不愿意在杨树林面前低头认输:“什么二嫂,你胡说什么,刘山宗是我的恩人,我们是好朋友!”
杨树林不屑的嗤笑一声:“朋友?谁交上你这种朋友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那么费劲把你救下来,你一转脸就把人家给气走了,这样的朋友,谁稀罕!”
杨树林说完,背着手晃晃悠悠的往外走。
薛雨烟气得直跺脚,却又被他戳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其实她事后也想过,那么对刘山宗的确不妥,毕竟人家舍命救了她的命,她就算不喜欢刘山宗,也该说的委婉一些,直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回绝,让一个大男人的脸面往哪儿搁?
但想过归想过,让她道歉,她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这个口的,本来她还打算,找机会借杨树林的口,跟刘山宗道个歉,即使不能成情人,还可以是好朋友,她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对他们,她心里其实非常感激的。
可没想到一转头就遇上了这么棘手的案子,唯一能帮手的杨树林居然还摆出这么一副无赖的态度,案子破不了还在其次,如果在她的辖区内再出现命案,那让她怎么办?
想到急处,她也顾不上面子了,扯着嗓子嚷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帮忙?我求你了,求求你行不行?”
杨树林本来都走出十几步远了,但闻言还是停住了脚步:“哟,薛大警官在哪儿说什么呢?你大点声,我没听见。”
薛雨烟俏脸通红,迟疑了一下还是大声说道:“求你了小杨,帮帮我。”
杨树林忍不住哈哈一声笑了起来:“什么小杨,叫杨哥!”
“你不要太过分!”
“不叫拉倒,那我可走啦?”
薛雨烟踌躇再三,心里打定主意,回头一定找机会把场子找回来:“杨哥,求你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