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在秋之南身后倏忽合上。
跟在她身后准备进门的独孤铖没留神她把门给关了,碰了一鼻子的灰,当即面沉如炭,本想推门而入,却被风帝拦下:“给他们一些独处的时间吧。”
独孤铖只好讪讪地放下手。
房内,秋之南半跪在床边,想要触碰言逐风,却又有些不敢。
她吸吸鼻子,把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给他听,而后才幽幽道:“这些天,我时无刻不在想你,你知不知道……”
她终于伸手抚上他的面颊。
触手冰凉一片。
他瘦了很多,脸颊几乎凹了进去。
“我真的好想跟你说说话,你理我一下好不好?”
没有回应。
她俯身,轻轻吻上他的唇,泪蓦地滑落脸颊,落在他们唇与唇之间。
凉凉的,涩涩的。
言逐风的手指,忽地动了动,极其细微的弧度。
秋之南并未察觉。
她只是伏在他心口,不停地重复一句话:“你要快点醒过来,可不能食言啊,这是你答应过我的……”
******
经过那惨烈的一战,驭魔国损失惨重,百废待兴。
独孤铖忙得焦头烂额,但仍会每日抽时间来看看言逐风。
自那日风帝为他疗伤过后,已过了十日,可言逐风仍未醒来。
风帝说,他心脉自我复原需要时日。
但这个时日是多久,却无人知晓。
他们只能耐着性子一日日地等下去。
三日后,驭魔国下了第一场雪。
别处的冬日已近尾声,可此处的冬日却将将到来,且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雪花飘散于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风帝负手站在门外,看着雪花飘落,不自觉地想起,言逐风降生那一日,也是下着这般大的雪。
正兀自出神,身后忽地传来侍女的一声欢呼:“殿下醒了!”
他一怔,转身准备进门,脚步却蓦然顿了顿。
这是七百多年后,他与他这个儿子的第一次见面。
他要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再回神时,揽华阁内已经挤满了纷涌而至的人群,其中包括国医、朝臣和几个将领,最里面秋之南和独孤铖一坐一立。
他远远地站在外围,并未上前。
他第一次觉得,他是个局外人。
言逐风的视线定在秋之南的面上,说的第一句话是:“抱歉。”
那日,他允诺她说不会有事,却一直昏睡至今,她是何感受,根本不必去猜。
秋之南摇头:“没关系,你醒了,就足够了。”
只要你还在,我等多久都不要紧。
言逐风懂她未尽之言,未再多说什么,转移视线看向独孤铖道:“父王,这些天,让您费心了。”
独孤铖道:“你是为了驭魔国才重伤至此,险些丧命,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说到后来,语音竟有几分哽咽。这些天,他强撑着不让自己露出怯懦,可此时此刻,忽然有些撑不住了。
言逐风察觉他的心绪波动,本想出言安慰,余光却蓦然瞥到人群之外一抹白色身影,心中一动,视线便再也无法移开。
他在昏睡中,就隐约察觉到风帝来了。
可他以为那是他的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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