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大早的,谁招咱们瑾凝夫人不痛快?”
瑾凝轻轻一叹,一脸愁容:“听闻昨儿个太后这儿抓到了害宁妃落水的宫女了?”
太后眸色一闪,瞧了眼边上的宁妃,轻然一笑:“哦?瑾凝夫人也得了消息?”
瑾凝夫人忙道:“这么大的事,宫里总会有些风声——臣妾听闻消息之后便想,臣妾这个妹妹在家就少言寡语的,如今这才刚刚进宫,在皇上身边连半盏茶的功夫都不到,怎么就偏生招了某些人的忌讳呢?”
太后心中一顿,不动声色:“如今此宫女被关押暴室之中,哀家也要看看这宫女因何魔症了,堂堂一国的皇妃都敢推落水中!”
瑾凝眸子一转,故作悲悯:“就是呢!宁妃招谁惹谁了?进宫之初,不过与新晋秀女们同住一处不消半月罢了,跟谁能结下这等梁子,非要置她与死地而后快?臣妾昨儿得了消息,就一宿没睡好,半夜惊醒,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瑾凝夫人这是太爱怜自己的妹妹了。”兰妃忙作恭维。
太后颔首,示意她不用这般慌张,皇上与她自会为柳瑶华做主。
兰妃道:“瑾凝夫人与宁妃娘娘姊妹情深,可也要顾念自己的身子,万别忧思过度才好!当时与宁妃同住储秀宫的时候,虽宁妃姐姐极少出来走动,可嫔妾也知道宁妃姐姐不是爱招惹是非的人呢!”兰妃笑说。
瑾凝夫人垂泪道:“谢太后与兰妃妹妹关怀,臣妾这一惊,却是想明白许多事,想臣妾这妹子入宫来连番的磨折,这多灾多难的,怕不是记恨宁妃惹了什么祸,反倒是因着臣妾缘故,这才给宁妃使绊子,给柳家使绊子啊!”
瑾凝夫人这番作为,就差一唱三念。宁妃都不由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瞧了瑾凝夫人一眼,赶忙低头递过绢帕,轻言安慰:“姐姐如此说,叫妹妹心中如何能安啊。”
心中却是冷汗淋漓——这宫里的女子难不成都是金马奖影后?个个的唱念做打,无一不精,连这个蛮横无理的娇小姐都演技一流,若不是自己早知道司书之前与她说出了幕后推手,兴许还真要被她这番梨花带雨的“亲情”给骗了!
“姐姐快别如此说,知道的说是姐姐疼爱臣妾这个妹妹,可不知道的呢,少不得要编排姐姐的不是,在太后跟前告状啊。虽然妹妹早有所感,恐背后有小人作祟,只是,万不敢将此事与姐姐有所牵连,现今姐姐把所有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叫妹妹情何以堪呀!”柳瑶华张嘴,也是一溜溜的,心中不由哀嚎——原来,演技也是要看对手的!
一个好的对手,总能不动声色的提升你的自我价值;而一个泼妇对手……只会带着你一起泼妇!
萧贵妃好奇道:“瑾凝夫人如此一说,难不成,是知道谁在背后使绊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