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不过是才拨来咱们华羽宫的,丁香怎么不是央着半夏三人,反而是让小福子跑来跑去?”
李嬷嬷言道:“冬青可疑,这点毋庸置疑。至于这丁香……老奴想起来,好像丁香以前与莲歌掌侍关系不错,也同是一处调派过来。”
柳瑶华垂眸,松了松发:“呵,这倒有意思了。丁香不是病还没好?总要喝药的。明早,司琴你去花房,瞧瞧咱俩莲歌姑姑的花可种发芽了。”
司琴应是。
李嬷嬷便问道:“那冬青那里?”
柳瑶华一笑:“本宫自有主意。”
李嬷嬷附耳在前,听宁妃吩咐,却是惊异半晌才道:
“是,那娘娘您早些休息。”便要与司琴二人一同退下。
柳瑶华想起青楚来,便道:“等青楚伤养好了,就与司琴几个一道当值吧。”
“是,那明早老奴便让她来谢恩?”
柳瑶华轻点头,便准备就寝。
夜色迷醉,月华倾落,风吹影动,虫鸣啾啾。
本该是熟睡的柳瑶华一个翻身,披衣而起,屋外,伫立俩人。
身影窈窕,娉婷而立。一紫衣短袄长裙,一黑色夜行衣。
柳瑶华倚窗轻笑,道声“来了?”
夜行衣女子轻轻点头,却是紫衣姑娘柔柔一笑,浅浅施礼,行礼动作比之高等宫女都要严谨规矩,模样更胜三月春光,却一丝、淫、媚不显,反倒落落大方,端庄淑仪,娇柔却不失其骨气,更有佳人典范,笑如春风,轻启口:“小姐。”
“舅舅那里一切稳妥?”
“回小姐话,族长身体无虞。”紫衣姑娘道,巧笑倩兮,拉着黑衣女子行至窗前,翻身跃入,细细打量其如今柳瑶华的寝殿,“小姐日子过得可好?族长让婢子与宛静此番过来,就不要再走了,反正宛静身手好,与宫外联络也便捷。”
“唔,我一切都好。既然舅舅无事,我也踏实许多。只不过,你二人可不能乍然出现在宫中。”柳瑶华披着薄薄得寝衣,倒了些温水润口,“待会儿出宫,叫李掌柜帮你二人拟造身份,扮成宫女混进皇宫,我再想办法将你二人调来身边。”
紫衣姑娘略一思索:“小姐的法子倒是稳妥。司琴她们四人可还老实?小姐没有被她们欺负了去吧?”
柳瑶华轻轻一笑:“你们一走就是半年,如今我在宫中样子不似你们所想那般,司琴四人现在只余三个。不过,现今情形也不过表面光鲜,实则举步维艰,各个提防算计,不知前路在何处。柳狐狸刁钻狠辣,扣住娘亲不放,而我又中了毒,不敢动弹分毫,只能等你们从邵丽回来,好在,回来的还不算晚。”
紫衣姑娘忧道:“小姐受苦了……族长的势力毕竟不在大周,上次一战,损伤惨重,不但芳姨娘救助不成,还险些被那只狐狸瞧出底细。小姐您在宫里,李掌柜人在宫外也是着急上火,现在好了,宛静在这儿呢,起码传递消息物件都方便些。”
柳瑶华含笑看看宛静,道:“柔儿也辛苦,你二人千里护送舅舅回邵丽,本是大功一件。今早见了你们的标记,欣喜之余,我也不必再缩手缩脚。”
夜色温凉,柳瑶华拥了薄被在屋内与宛柔彻夜长谈,而那黑衣女子宛静,则端坐一旁,不曾言语半句,安静如鬼魅。
第二日一早,本该起身去永寿宫请安,谁知却是接到太后口谕,诸妃自此不用再去交泰殿请礼问安,因为太后要早起礼佛,不喜热闹,以后后宫诸事都交由华怡夫人全权打理,不用再请太后她过问分毫。
这口谕在后宫掀起轩然大波,眼见风向大变,忙于奔走谋算。
而华羽宫却是静谧如常。
早间,柳瑶华睡眼惺忪,由着司画为其梳妆,因为不用再晨昏定省,也懒得梳那费劲繁复的发髻,换了常穿的居家服饰,便等着早膳过后,审讯那冬青。
“昨夜里只喝了一碗水,不曾让其有片刻瞌睡。”司琴言道。
“嗯,肯招了么?”柳瑶华强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