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该不会学习谏官那般以死明志那一套吧?!”
这一想,却是……
“可,当时是华怡夫人与太后同在那里,若是真有人迫害,华怡夫人怎会不知?”
“怕是……触柱只为博情,真正要命的,是在那之后——华怡夫人向来谨慎,必然会多有避嫌,太后又是带了许多人去,兴师动众——中间若有人做手脚……”李延年“嘶”了一声,惊目扫向瑶华。
瑶华轻轻点头,呼出口气:“德妃,死的冤了啊!”
见这里已无自己何事,李延年便要回去当差,怕皇上万一醒转时寻不到自己再起了疑——“小姐觉得,小的是否该把此事……隐晦透露给皇上?”
临出门一脚缩回,李延年犹豫。
瑶华却笑:“小年莫不是糊涂了?这事,告诉谁,也不能告诉皇上啊!”
“咦,小姐此话何解?”
“咱们当今这位皇帝,xing多疑,你若是主动透露,反倒叫他狐疑,反而开始怀疑起你的动机来——不若此事先叫华怡夫人知晓,也算有机会能搬回一局,莫教上官一族太过嚣张得意。到时候,以华怡夫人这‘目击证人’来告知当今圣上,更合乎皇上心意。”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李延年打千一笑,“小的当局者迷,还要谢过小姐的点拨。”
瑶华浅笑,送出几步,便折身回去屋内。
却说李延年着急回去乾清宫,却不想临出华羽宫宫门之时,正好撞上一女子,看服饰灰扑扑,却容色不俗,留意一眼,也并未往心中去。
“这位公公,得罪了。”软语轻言,若春风拂面入耳,叫李延年皱了眉。
“哪里当值?”李延年似乎觉此女子有异。
“奴婢婉婷——”何氏女话音未落,已经被人打断。
边上,飞白硬声言:“李公公,怕是再不回去,皇上可就要等急了!”
毫无情绪,粗笨愚笨的双目望之,飞白好似无情无思的牵线木偶。
可,其话一毕,李延年幽的眯眼望她。
这飞白等“飞”字辈宫女,可是李嬷嬷调教出来的。
按下心内不安,李延年轻哼一声,旋即而去,路上要好好想一想,该如何与皇上交代自己来了华羽宫一事——那飞白是如何知道,皇上此时睡了?
李嬷嬷那里……
心中阴霾,李延年手中一紧——挡路者,死!
何婉婷不得不屈膝,向着杀父的仇人,杀害自己族弟,胞兄的仇人之女跪下,口中,还要恭声问安。
宁妃却出乎意料的,亲自上前来扶起,一面端详,一面道:“妹妹多礼……前尘往事,本宫也知晓些,这些虚礼以后就免了吧。”
奈何,何婉婷却由始至终的安分守己——“毕竟是这宫里,娘娘又是皇上钦赐的主子了,哪怕奴婢身份还在,也……不敢与您行平辈之礼呢。”
柳瑶华兴叹:“你是个好孩子……”轻拍她的手,将手上玉镯予她,“这镯子成色不错,当作与妹妹的见面礼,平辈虽为难,可咱们不若以姊妹相称,省的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