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踩到了苔藓

生，二人虽都明白对方的情谊，却还是要互相的试探、疏离、接近，又推拒！

    这感情，已经不是宛柔所答应族长应照料的范畴里，也不是她三言两句，就能通透给小姐知晓的，往后种种，该这“幼稚、无聊”的两位自行去摸索。

    日日懒怠在屋内，柳瑶华凝眸望着外头桃红柳绿，终于在暴雨之后第二日的晴天里，携了宫人外出。

    夏日清晨已隐有热意，荷花淡淡，颇有颓势，倒不如道边摆满盛开的菊花——姹紫嫣红，缱绻而舒，初阳临，映的丝蕊越发姣好。

    杨柳荫荫，四处繁花落满溪，远处，亭台楼阁，琉璃瓦下，富贵无匹，而瑶华的心思，也随着起起伏伏。

    雨落后，草木清新，人的心也在不知觉中松快了些。

    柳瑶华垂着目光，内里无丝毫情绪，司画在后与司琴几个轻声说笑，也不能引起她丝毫在意。

    转过弯去，有一处假山园子，人还未往里头走多深，却在抬头间，兀的发现，前方一处山石下，围了一群人在哭，而另有一行，颦颦袅袅正往柳瑶华此处而来。

    “臣妾给太后娘娘请安，愿太后安泰福顺。”待看清来人是谁，瑶华连忙弯腰行礼。

    一道不明所意的目光垂来直视，若无形之压按在当头，柳瑶华余光过处，但见一身明金色盘凤宫装尊贵而富丽，有幽香传来，上首那人才轻启朱唇，免了柳瑶华及宫人行礼：“原来是宁妃。怎么，身体好些了？”

    声音，早不复曾经柔和宽厚，也再不能给瑶华以姐姐般的亲切与关怀——大概，晴贵嫔事败，已经惹得眼前女子不快，心内有火气，对宁妃哪还有什么好颜色。

    “是，臣妾已好多了——多谢太后劳心关怀。”柳瑶华应声，目光直视其后，已见一滩鲜血，以及裹着小衣的不知什么物体。

    蹙了蹙眉头，太后上官氏明眸微动，见其目光落于身后，唇边勾出一抹冷笑：“华怡夫人的七涵帝姬不小心，踩到了苔藓——”

    说着，眸子里还含着些许的笑意，却还要故作惆怅：“宁妃也知道的，这雨后山石间总会起来那些滑溜溜的东西，工匠着恼也无法，总不能时时侯在那里清理。哪料到，今日七涵跑来此处玩耍，竟是一个踩空滑倒，径自滚落，等宫人发现，已经不治而殁了。”

    柳瑶华只觉胸腔中某一块被猛力一击，呼吸都困难，对上太后那一副冷笑鄙夷，其目光就好似是面对着蝼蚁苍生，可主宰万物死生之命的地狱阎罗。

    “怎么，帝姬出行，也没带着宫人？”瑶华舌头有些发干，遂问道。

    上官氏太后扬起下巴：“华怡夫人最近可是忙得很——德妃出了事，她得为了咱们朝廷，好生去安抚下正在边疆百计避敌的硕乐大将军不是？对帝姬疏于管理，委派的几个宫人偏又极不靠谱不负责任，将孩子往这儿一撒，人却跑了个没影！等出了事才想起来，真正的嫌弃命长啊！”

    宫人不靠谱？出事儿的时候，宫人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