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线时,已十一点四十分了。关掉电脑,我悄步出房门,下楼。
淋了浴,这是睡前的嗜好,每晚不变。因而不能忍受在外淋不了浴的过夜。
洗手间出来,我正要上二楼,蓦然发现——不见老爸的托鞋象往常那样搁在原来的位置。
那么,老爸晚上出门还没回来。都十二点了,老爸很少这样晚未归的。我想了想。
捻亮了一楼大堂的灯,亮如白昼。看看门锁,门虚掩着,猜是老妈开着的。老爸没有出门带锁的习惯。
伸手按向开关——慢着——缩手回来,让灯亮着,老爸就能远远看见家里的灯亮着,为他。
晚归的人,远远看见家里的一盏灯亮着,一种东西悄然涌上心头,暖暖的,令人踏实。
因工作或聚会的缘由,我常是家里最晚归的人,次次都心安理得地领受着这种特殊的待遇。
暗叫惭愧,羞然,这其中埋藏着父母多少的精心,为我。
今夜,让我捻亮了灯等你,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