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弈生被她哭得手足无措,一脸郁闷。
怨他吗?
如果这个女人自己检点一点,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站在那里,看着她,渐渐地,心变得烦乱起来。
这里的光线很暗,他却依然看得清,看得清她的脆弱。
明明这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以前不就是吗?
为什么还要哭?
如果她真的是个好女人,为什么要在和弈晖订婚的前一晚,和别的男人车震?
想到这里,软下的心脏重新变得坚硬。
他双手抄兜,居高临下看着她:“你打算把所有人都招来,看你现在这个样子是吧?”
他的一句话,让许未莱放弃了哭泣,摇摇晃晃抹着眼泪站起来。
她原地瞅了一圈,发现草坪旁边有块砖头,抓起来就朝着阮吉走过去。
余弈生看着她对着阮吉发疯一样打砸,眼底划过一抹心疼,转瞬即逝。
“莱莱,莱莱——”
耳边传来熟悉得让人讨厌的声音,余弈生走到许未莱身边,拽着她的手腕把人拉起。
同时捡起地上那部疯狂响起的手机,拖着她离开。
“你放开我,放开!”
许未莱突然炸毛:“不要碰我!”
她哭得鼻子一把泪一把,不停地想要挣开他的手。
余弈生被她折腾得不耐烦,恼火,直接打横将人抱起。
“闭嘴,你以为我愿意碰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星路的员工的份上,我根本都不会管你死活。”
是的,就是这样!
余弈生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一遍又一遍地催眠自己。
他刚把许未莱扔到车上,艾琳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余弈生不耐烦接起。
“有事?”
艾琳达的视线落在整个寿宴客厅里,语气柔婉:“弈生,你去哪里了?”
“有事先走一步,你一会儿跟你爸妈回去就行了。”
不等艾琳达再说话,他就主动切断了电话,吩咐司机开车。
褚昊然按照贺家佣人的指点去找许未莱,没找到她却见到昏迷不醒的阮吉,也没管他,赶紧继续给许未莱打电话。
车里,许未莱的电话不间断地响起,她缩在角落里,一声不吭只是不停地流泪。
余弈生看得很心塞。
书上说,女人是水做的。
可是,许未莱这个小小的身体里,哪里就有那么多水分?
那一颗颗泪珠,在她脸上划过,路两边的霓虹映在她的脸颊,折射出让人心疼的光。
她倒是不再歇斯底里,但越是这样,他才越觉得难受。
借着外面的路灯光,他凝着许未莱那张苍白的小脸,感受到她眼底的脆弱和恐惧,竟难得的没有再开口。
他抽出手帕丢给她,语气不怎么好。
“哭什么,眼泪能解决问题,刚才你就自己把问题解决了。”
许未莱心中难过,为他这种冷漠的语气心寒,捏着他的手帕扔到他脸上。
余弈生还从来没被人这样丢过,怒火极了。
可看到她眼底的支离破碎,还是强忍着怒火,咬牙:“许未莱,我就不该救你!”
不对,他的理智今天集体离家出走,才让他干了一件这么蠢的事情。
他的那点子恻隐之心就不该有!
照理说,许未莱越惨他才越高兴才对!
可他就是无法容忍!
许未莱拢紧身上的衣服,咽下所有的苦涩,强逼着自己开口。
“我也没要你救!”
有时候,倔强,只是不得不做的伪装。
好让人发现不了心伤。
“不知好歹。”
余弈生把头扭到窗外,不再看她,吩咐司机开车到她的别墅门口,把人撵下车。
许未莱是真的被吓到了,从车上离开的时候,腿还是软的,没走两步,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真蠢!”
余弈生嫌弃地嘀咕,人却是下车,把她给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