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你怎么还没睡?曾外婆呢?”
小鱼儿揉着惺忪的眼睛,仔细看着许未莱,拉着她的手进屋。
“我都睡醒一觉了,口渴,想找点水喝。莱莱,曾外婆说你和褚叔叔去参加寿宴了,是他送你回来的吗?”
她身上那件男士西装外套,小鱼儿早就看到了,而且,他还看到她眼眶红红的,一定是哭过。
许未莱绷紧了身上的神经,把那件外套裹紧。
“对……对啊,小鱼儿,你等一下,我帮你去倒水。”
她朝着厨房走去,小鱼儿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的背影,看到她小腿上的淤痕和粘着的草屑,更加担忧。
“莱莱,你受伤了吗?你小腿都青了。你为什么哭了呢?”
许未莱倒好水端过来递给他,看了一眼小腿肚,捏掉那草屑,这才跟他解释。
“别担心,我出去散步,猫跟鞋太细,踩草丛里陷进去摔倒磕在石头上了。”
小鱼儿喝完水,眨巴着眼睛:“很疼吗?”
“是啊,不然我怎么会哭呢?”
许未莱特别认真地说着,揉着小鱼儿的头发:“乖,送你回房间睡觉吧。”
小鱼儿由她牵着手送到卧室里,琢磨了一路才闷声开口。
“莱莱,你以后小心点,高跟鞋穿着太累就别穿,我们家莱莱不穿高跟鞋也很美,我不希望你哭。”
许未莱眼眶泛红,摸着他的脑袋,声音哽咽。
“好,妈妈答应你。乖,快回去睡觉吧。”
小鱼儿点头走进卧室,许未莱将那扇门缓缓关上,因此,她并没有看到小鱼儿眼底划过的疑惑。
从始至终,许未莱都没有脱下那件西装外套,而且,真的是因为摔倒哭的?
回到卧室第一件事,许未莱就是脱掉外套,直奔浴室。
那件“公主的梦”已经残破不堪,美梦也成了噩梦,让她恐惧。
泡在温热的水里,她不断地搓洗自己的肌肤,誓要把阮吉碰过的地方清洗干净。
肩头还有些淤痕,那是她挣扎和他用力的结果,一时间散不掉,许未莱恨不得用刀子把那层皮刮下来。
实在是太恶心了!
今晚发生的一切,她都不敢去回响,她没办法想象,如果余弈生没有及时赶到,她将会面临什么?
一遍遍用沐浴露搓洗皮肤,直到她白皙的肌肤被搓红,发疼,她才罢休。
闭上眼,躺在水汽氤氲的浴缸里,她努力放空思绪,想让自己放松。
卧室里,她的手机不停地响起,只可惜她没听到。
余弈生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恼怒地耙着头发站起身,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仰头灌下去。
那个该死的女人,怎么不接电话?
他是回到家才想起还有件事情没有嘱咐她,哪知道她还不接电话了。
又一杯红酒注满杯,他刚喝了两口,手机就响了。
以为是许未莱,他拧蹙的眉心松开,抓过手机看到是卓易,眼底那簇火苗彻底消失。
“怎么样了?”
他的声音,冷冽冰沉。
电话那端,卓易只听声音就能感受到他的不悦,打了个寒颤。
“您放心,都按照您说的办好了,消息也已经透露出去了。我估计贺少那边很快就能知道事情始末,您看要不要提前说一下?”
“不用,他知道怎么办,先这样吧。”
余弈生把电话挂断,翻到许未莱的号码,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
然后把那杯红酒喝光,扯掉领带朝着卧室里走去。
许未莱从睡梦中尖叫着醒来,发现自己还躺在浴缸里,那水,已经凉透。
她居然躺在浴缸里睡着了。
她做了个很可怕的梦!
梦见自己正被阮吉压在身上,无力反抗,任由他为所欲为!
她捂着自己昏沉的脑袋,从浴室里走出来,瑟瑟发抖,裹着被子躺在了床上。
夜,格外深沉。
艾琳达站在卧室的阳台上,捏着手里的白色药丸,懊恼极了。
她还没来得及把这东西放进余弈生的酒里,他就离开。
之前设想的所有计划都被泡汤,她那个顺理成章的美梦,做不下去了。
“可恶!”她一脚踢在栏杆上,结果磕到了脚踝,疼得直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