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一日,乌云漫天,“喀嚓”一声,雷鸣电闪,暴雨倾盆,连下仨月,苍天终于开了眼。虽说无情的暴雨休止了,但是由于雨势凶猛,早已导致江河湖畔,浪涛四溢,洪水泛滥。
淮水流域,房倒屋塌,不足为奇。刚刚堆起的麦垛歪歪晃晃,在无边无际的汪洋之中,缓缓东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时期的难民,竹筏为家,小舟存身。稍有不慎,溺水丧命,浮尸汪洋。
褚云飞一行五人,早已弃马行舟,漫无目的的来到了淮水流域。此时,她辛⒂诖分希雍樗质切牧淮帷⑷岢Υ缍狭恕
秋菊再一次看到褚云飞呆呆出神的样子,便对冬梅小声说:“瞧,小姐又在患相思病呢,真是一个痴心的贞节烈女。唉,这赤雁归又矮又黑,又是络腮胡子,哪里好呀?虽说拜过了天地,入过了洞房,又没上床……怕什么呀,天底下两条腿的男人少吗?要是我呀……哼!重新找个男人就是了,何必拼命四处寻找他呀!”
“你不可以瞎说哟,”冬梅神秘兮兮地说,“当心小姐掌嘴哟!”
“你们两个又在嘀咕什么呢?”褚云飞回过神来,说:“是不是又在揭我的短处了?小心挨嘴锤哟!”
“没、没有。”秋菊说。
“只是替你担忧而已。”冬梅说:“你哪里有什么短处啊,小姐。”
“小姐,”春桃自船舱爬出来,“眼看咱们就要断炊了,咋办啊?”
“小姐都不愁,你愁啥呀。”夏薇在船舱里露个头,开玩笑似的,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
“唉,车到山前必有路,可咱们的船到哪里才是尽头啊?”褚云飞嘘声长叹,说着说着,突然“哼”一声,来了精神:“管他什么有路没有路!只管大胆往前走,咱们不能听天由命,一定要战胜面前的困难!”
由于洪水暴涨,城上湖与淮水早已连成一片,本来凹凸不平的淮水堤坝,被洪水淹没,时有暴露凸起的部分,像是埋首没尾的鲸背,影影绰绰,断断续续。
此时的熊达,站在“鲸背”之上,抓耳挠腮,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焦躁不安,踢了踢盖满天的行囊,自言自语,说:“盖满天,你这个狗娘养的,让老子给你看守着这些破东西,到现在还不过来,都快饿死我啦!”
就在这时,盖满天从城上湖水底忽然蹿到淮水堤坝之上,抱着一条鱼儿,喜滋滋地说:“师弟,怎么样,这么大一条白鲢,够我们俩受用了吧!”
“我看你是饿昏了脑袋了!”熊达没好气地说。
“你什么意思?”盖满天不解其中之意。
“叫你去弄点儿现成的过来充饥,你偏偏抱了一条鱼儿过来。”熊达没好气地说:“这么大的水势,找不着锅,也找不着火种,难道吃生鱼儿不成!”
“这、这倒也是。”盖满天想了想,猛然把鱼儿扔进了水里,随即背起自己的行囊,说:“你说怎么办吧?”
“凉拌……”熊达话没说完,突然发现一条大船,搭手一指,说:“师兄,快看!是一艘商船!”
盖满天一看,说:“这一回可是真的来了大救星了,嘿嘿。”
这师兄弟二人不用怎么样合计,踏着水面,瞬时间冲进了商船,便是一阵拳打脚踢,商船掌柜等一行十几人,一个不留,全被击毙于滔滔的洪水之中,变成了冤鬼。
二贼子在商船,折腾一番后,盖满天“嘿嘿”一笑,说:“这么多柴米油盐等,够我们兄弟二人受用啦!”
不知这商船掌柜姓甚名谁,反正是一大富豪。厨房舱内存放的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应有尽有。二贼子酒足饭饱后,熊达叹了一声,说:“唉,还是美中不足呀。”
“你又怎么啦?”盖满天问。
“穷者生盗心,富者生yin心。”熊达长长地伸个懒腰,说:“唉,我们现在有了商船里这些财物,也算得上富豪之家啦,要是有个美女陪陪吗,才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呢!”
夏薇从船舱里爬出来,哭丧着脸,说:“小姐,咱们断炊一天啦,怎么办呀?”
“艄公老伯,快、快追上前面的商船!”褚云飞站在船头之上,忽见前方有一艘商船,便指了指,说:“追上商船咱们就有救啦!”
“是,小姐。”艄公加快了速度。
“这一回,咱们不愁断炊问题啦!”秋菊乐得合不笼嘴,说:“追上那商船,咱们有的是银两,拿银两跟他换点儿米粮,哈哈,希望就在眼前啦,小姐你真高明呀!”
艄公听此言,也高兴起来,拼命摇着船桨追赶商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