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杨沪生讲的很多话,徐永晋一时无法理解,可他却坚定了这场战争对中国来说,是正义的,必须打下去的信念。不为别的,就因为国父杨沪生说了,中国必须将这场战争进行到底。
回到所在车厢,让杨沪生意外的是,那名叫“春天不美丽”的小姑娘并没有在他座位上等着他,他的座位上现在坐了一名身穿肮脏衣服,背驼得厉害,浑身散发出一股恶臭的老农民。而国父当时坐着位子上,现在坐了一个怀抱婴儿的农家妇人,那名妇人也不顾大庭广众,撩起衣服将**塞进婴儿嘴里给他喂奶,嘴里还低声断断续续哼着徐永晋听不懂的歌,显然,这歌是唱给婴儿听的。徐永晋只瞟了一眼,连忙将视线从妇人身上转移开,非礼勿视他还是懂得的,虽然俩人这么一坐,徐永晋没了自己座位,可他也没出声让人家让开,这些农民出门在外不容易,何必为了一个位子让人家起来?至于坐在老农民身边,或者坐在妇人身边,看起来也不合适,倒不是说农民身上气味让徐永晋忍受不了,连粪堆都钻过,这点味道算什么?主要是正在给孩子哺乳的妇人让还没结婚的徐永晋很不自在,徐永晋不想让别人觉得他是有意去窥视人家**才坐在那里。
踮起脚尖,缓缓张望了遍车厢内或坐或站各色人物,在人群中,徐永晋没看到陈春丽的身影,或许跟徐永晋一样,看到这里有俩个农民将座位站去了,陈春丽也不好意思让人家起来让座,不知躲到什么地方去了。徐永晋有些怅然若失,呆站在原地。
“喀哒隆喀哒隆喀哒隆”火车车轮与铁轨间单调的撞击声让人听了昏昏欲睡,列车继续南下,两旁出现了一座座山头。“呜”汽笛一声长鸣,前面出现了山洞“喀哒隆”显得沉闷起来,外面一黑,列车钻进了山洞,车厢顶亮起昏黄的灯光。
“黄河英雄黄族汉,亚人应种亚洲田。青年,青年,切莫同种自相残不怕死,不爱钱,丈夫决不受人怜!”
“向前!向前!我们是人民的武装,我们是百姓的子弟。四明山上红旗展,南昌城下炮声隆。打败曾剃头,消灭李匪军。向前、向前!奔赴战场,奋勇杀敌,救民于水火,解民于倒悬,我们是战无不胜的解放军!”
“二连!男儿励志铁石固预备唱!”
“男儿励志铁石固,事业足千古,古今中外朱贤杰,谁非我齐伍。覆栽也天地,生育也父母,绩著旗常日月光,名勒丰碑石兽负。回首当初尽是一般龙虎,淮阴留侯帝皇师,辱跨下,拾草履,孔明将相才,茅庐遮风雨,纵那赫赫郭汾阳,堂堂岳忠武,外交俾斯麦,探险哥伦布,彼丈夫我丈夫,快将步后尘”
“黄沙莽莽不见人,但闻战斗声,枪林弹雨天地惊,壮哉我军人,嘘气乾坤暗,叱诧鬼神惊!拼将一倨英雄泪,洒向沙场见血痕。鼓勇前进!可谓草木皆兵!一夫当关万夫雄,为国增光荣!牺牲此驱壳,为吾国干城;人生万古皆有死,何如做征魂!身死名犹列,骨朽血犹磬!何惧弹如雨,浩气压征尘”
黄土坑,湟水与北江交界处东岸。清晨,远处的观音岩风景区还笼罩在一片朦胧中,一队队士兵穿着背心,排着整齐的队列,绕着用围墙围起来的军营徒手跑步,一边跑,一边高声放歌。前面刚唱完军歌,后面马上接上了励志歌,励志歌要结束了,又有一队战士唱起了出军歌。歌声此起彼伏,唤醒了大地,让黑夜退缩消失。
“起来吧!被蹂躏的中华民族,起来吧!呻吟在铁蹄下的奴隶!失掉了土地,我们拼命向敌人夺取!失掉了家庭,一齐冲向敌人的战场里去;我们有多少的财富,都被敌人抢去;我们有多少的弟兄,死在这伟大的斗争里!总有一天,向敌人清算这笔血债!总有一天,大地上的一切,属于我们自己!”
“旗正飘飘,马正萧萧,枪在肩刀在腰,热血似狂潮。旗正飘飘马正萧萧,好男儿好男儿,好男儿报国在今朝。快奋起莫作老病夫,快团结莫贻散沙嘲,快奋起莫作老病夫,快团结莫贻散沙嘲。快团结快团结,快奋起,快团结,奋起,快团结,奋起,团结,奋起,团结,奋起团结,奋起团结”
“回来啦?”
“回来啦!”
“哟这不是三排徐排长吗?你不回家探亲去,这才几天就回来啦?”
“呵呵,老刘你就别寻我开心了,我咋是排长?不过是代理而已家里憋得慌,还是提前回部队比较好。这不?回来了感觉这空气都那么香甜!”
“啧啧,毕竟是大城市出来文化人,听听,这话说得可够文的。”
“省了罢你!喏,拿去,我们家乡特产,尝尝鲜。”
“这什么东西?”
“藜蒿,我们那边特产,长在水里的,只有鄱阳湖才有。”
“切!我说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水草而已,这东西也能吃?你也太抠了,还有什么好吃的?”
“喂!别翻别翻唉,我不告诉你别翻嘛别拿,这我要送人的!”
“不过是几包烟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改天请你喝酒!”说话的人笑嘻嘻跑开了,速度还非快,一眨眼的工夫,已经蹿出百多米。
背着行李的徐永晋一进入军营大门,迎面遇到的战士,只要认识的,一个个笑着跟他打招呼,战友之间,开开玩笑也很寻常。笑眯眯的徐永晋在朝五连驻地走去路上,那些老相识成功地帮他减轻了身上行囊分量。大家都是战友,部队里很有点**社会的味道,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谁要是较真,那是很让人看不起的,徐永晋常常只是作势追上两步,完后打起笑脸继续赶路归营,而刚才的逃跑者,又跑了过来,琢磨着是否继续帮徐永晋减重。
“徐排长回来啦!”刚走到五连驻地,有人喊了一嗓子,驻地里呼啦一下冲出来十多号人,把徐永晋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嚷嚷起来:“排长您回来啦?”“这么快!不是还有两天假嘛?”“都带了哪些好吃的?快打开来瞧瞧!”“徐排长,我可想死你了!这么多天没见,那些混蛋小子折腾的够戗,你回来可就好啦!”“说说看,你家那边现在如何了?我们在这里憋也快要憋死了”
“别吵别吵!一个一个来嘛。”徐永晋一个头给吵成两个大,将行李丢给了饿狼一样的战士,让那些人去瓜分他们看上眼的东西:“香烟别抢,这可是给连长、教导员带的。其他你们自己分去好了。”
正在翻行李的战士十分不满发表意见:“排长你也太势利了,好东西不给兄弟,专用来孝敬上级?没收没收!坚决没收排长行贿物品!”
“没收什么行贿物品啊?”人群外面有人不冷不热问了一声。
“上好的大中华啊!排长忒小气,给连长准备报告连长!您怎么来了?”正在翻行李的战士一抬头,发现刚才说话的是五连连长,围在徐永晋身边的战士给连长让开了一条通道,让他进来。翻行李的战士马上触电一般跳了起来,两脚一并立刻行了个军礼。
徐永晋朝王兆军行过军礼:“上尉。”
王兆军回了个礼,哼了一声:“我不过来成吗?不过来,我的部下就要出**分子了!香烟我就没收了,你还不够格没收这种高档货物。”说着王兆军伸手将战士翻出来的中华烟要了过去,那名战士乖乖地将香烟递给了连长,转过头吐了下舌头,一溜烟跑了。
王兆军掂了掂香烟分量,捏了下外面的包装这年头假货太多,尤其是中华烟这种高档货,超高的利润,使得外面卖的中华香烟十有**是假货,作为老烟鬼,王兆军只要掂下分量,捏捏包装就知道里面装的是真货还是假货将拿着整条烟的手放在了身后,看着徐永晋问道:“不是还有两天假吗?这么急就回来了?”
“部队补充了大量新兵,现在训练他们需要人手,在家住着心里实在放心不下。”
王兆军仔细观察了徐永晋,点点头平淡的说道:“回来就好,这两天你们三排训练是差了点,那些新兵没老手顾着不成啊回去吧,给你半小时休息,半小时后带领弟兄们正常训练。”说完王兆军拎着香烟,转身走人。
“嗨排长,你总算回来啦,这几天可把我累坏了!”歪靠在叠好的被子上,正在看信的五连三排梁德忠上士听到外面吵闹声,一抬头,见是徐永晋回来了,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
“排长回来啦?欢迎欢迎啊。”营帐里,刚才还在下象棋德战士听到排长回来了,急忙丢下棋子,很是热情迎了上去。
“回来啦弟兄们这两天还好吧?”徐永晋将行李卸下,取出毛巾刚想打水洗把脸,已经有明白事理之人端起徐永晋的脸盆帮他打水去了。
“排长还没吃饭吧?李光羽、龙绳武,你们俩去伙房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把饭盒带去。”
李光羽和龙绳武正想粘在徐永晋那里,自从参军后,他们的生活***就固定在军营里,好不容易离开了炮火翻飞的战场,回国了,可回到国内,却又不让他们回家探亲,他们对外界的了解只能通过报纸,可是谁都知道,报纸上的新闻历来是不能完全相信的。一般来说,如果报纸上讲稳定压倒一切,不用怀疑,一定是什么地方出了大事情,要么大规模地方械斗,要么某家重要单位让人给砸了(还砸的很有道理),要是报纸突然强调维护法律尊严,一切以法律为准绳,不得做出过激事情呢?不用问,肯定是某地国家暴力机关没有以法律为准绳,滥用权力造成民情激愤,惹出天大麻烦了,这时候激愤的民众很可能忘记了法律“尊严”采用非法手段对抗暴力机关,这当然是不允许的大家都不是小孩了,知道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反着理解总不会偏差太远。可正气凛然的报纸从来不会刊登对政府不好的新闻(负面新闻只有坑蒙拐骗),生活在封闭的军营里,大家想要了解外面情况,那根本不可能,现在徐永晋回来了,这些战士自然想听听徐永晋讲述一下他的所见所闻,可该死的梁德忠却让他们去打饭,官大一级压死人,李光羽和龙绳武只能很不情愿找出饭盒跑步去伙房了。
李光羽和龙绳武离开了营帐,梁德忠在最初的兴奋过后,不由皱了下眉头:“老伙计,你真走运,能回家看看,可你怎么就不多住几天?这么早回来干什么?”
“怎么,害怕我把你权力剥夺了吗?”徐永晋笑着开了个玩笑,他一回家探亲,如何训练新来的那些战士,责任就落在了梁德忠身上,在梁德忠还没开口发表意见之时,徐永晋已经转换了话题:“有什么走运的,按照规定,我回来了你不就好回家看看去?”
“唉”梁德忠长叹一声:“取消了,你走后没两天,上面就下达取消回家探亲命令,我是想回家也回不成了。”
正在洗脸的徐永晋一愣,拧干毛巾擦了把脸,转过头疑惑地看着梁德忠:“取消了?干嘛取消探亲假?我们离家都三年多了,按照规定就算不复员,也早就该回去探亲,上面怎么能取消探亲假?”
“听说是国父建议的。”
“国父?”徐永晋更疑惑了,他在回来的旅途上还跟国父“亲切地”交谈过呢!当然,因为某种原因,当时国父身边并没有跟随着大批记者,这种亲切友好交谈,也就不会出现在报纸头版头条。可对徐永晋来说,这已经足够了,人这一辈子,你有多大机会能跟伟人坐在一起,而且还亲耳聆听伟人教诲?连浔阳市市长都没这个机会,徐永晋却遇到了,他还苛求什么?在徐永晋记忆中,慈眉善目的国父,对普通人充满了怜悯之心,取消广大战士休假探亲这种事,不象是徐永晋印象中国父所能做出来的。
梁德忠很是苦恼叹了口气:“是啊,说是国父认为我们在美索不达米亚打的那些战斗,丢了中国人脸面,当然,主要问题出在指挥作战的上层,可国父认为从战斗上看,部队训练也很成问题,为此取消部队休假权利,要求所有人都投入训练。我刚听到这个传言也很不相信呢!可事实是前两天连长宣布了取消休假命令,你说说看,要不是国父开口讲话了,一般人有这个本事吗?”
“也不一定是国父报纸上刊登了有关这个讲话吗?没有刊登,你又怎么能一口咬定是国父取消了休假权利?”
“我说老徐啊,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报纸登了才作准的。”
“报纸没登,那就是谣言,总之我是不会相信这些谣言的。”
徐永晋固执得很,他可是与杨沪生近距离接触过,面对面的杨沪生与书本上一样,一切都为了最广大人民群众考虑,他不可能会用这种惩罚来对待战场上撕杀过的战士,徐永晋亲耳听过杨沪生承认这个社会存在着众多问题,杨沪生认为这些问题是前进道路上出现的暂时困难,可这些问题主要出自他退隐之后,那些没经验的领导人犯下错误,现在既然他出山了,他也就有信心解决这些难题,让普通大众过上更加幸福的生活。从这方面来看,取消休假这种不人道事情,又怎么可能出自悲天悯人的杨沪生之口?
梁德忠很是怀疑看着徐永晋,要知道,徐永晋要么不说话,要说话总是有充分理由的,可梁德忠听到的传言就那么肯定,这让他不由得有些怀疑到底是传言有误,还是徐永晋太自负了。
“你就那么肯定?”
“当然!我告诉你啊,你别跟别人说”徐永晋很是神秘凑到梁德忠耳旁,小声说道:“我这次回来列车上亲眼看到了国父!而且国父还跟我交谈了好一会儿呢。”
对徐永晋来说,和国父见面,这事情实在太伟大、太神圣了,虽然徐永晋见惯了枪林弹雨,自诩这世界没什么事情比死更严重,而自己连死都不怕,也就不会为其他事情激动了。可这次列车上的偶遇,却让自以为麻木的徐永晋变成了喜欢炫耀的儿童,好不容易忍到现在,终于对自己战友说了出来。
“真的?”梁德忠瞳孔猛地收缩一下,脸上表情凝固了,接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别逗了,怎么可能?国父是什么样人物?哪次出行不是前呼后拥一大帮人,一般人连见都见不到,你老徐算什么重要人物?不过是二级红旗勋章获得者,又不是一级战斗英雄,国父怎么可能跟你交谈好一会儿?”
徐永晋小声在梁德忠耳边嘀咕,周围的战士虽然很想听听徐永晋到底说些什么,可上下有别,他们还不够资格在旁边聆听,正埋怨不过屁大的事情,徐永晋也搞的神秘兮兮,实在太不厚道,梁德忠大笑一说,他们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军士长在跟上士开这种玩笑,于是营帐内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自然是真的,我咋知道自己那么好命,能跟国父交谈?”徐永晋在心里嘀咕起来。这话他说不出口,徐永晋知道,不管自己怎么解释,这种巧遇对这些兄弟来说,也未免太夸张了,跟说笑没什么区别,越正儿八经解释,这些人只会笑的更厉害。
“别笑了弟兄们,我刚才过来时遇到了连长,听连长口气,他对我们三排这几天训练状况很不满意。”徐永晋从自己的行军床头取过钢盔,扣在脑袋上,盯着梁德忠:“我不在时候老梁你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别忘了,训练是为战,没有良好训练,让弟兄们上战场只能是屠杀!现在,我回来了,前几天那种自由自在日子宣告结束,召集所有人,让我们一起到地狱享受享受吧。”
说着徐永晋走到帐帘边,从支架上取过步枪,掀开帐帘朝外面走去:“给你们五分钟时间,去军械处领三十发子弹,五分钟后训练场见。”
三排的老兵在徐永晋这么说后,急忙整理下军容,操起步枪朝外跑。梁德忠脸有些微红,徐永晋已经走了出去,梁德忠才突然想起什么,急忙跟了出去,冲着徐永晋后背喊道:“排长,你还没吃早饭”
“不吃了!现在一切跟战场上一样。”
“该死的!”梁德忠很是恼火,转身进了营帐,见几个新兵还不知所措或坐或站在营帐内,面红耳赤冲那些新兵咆哮起来:“你们想死吗!还不赶快抓起武器到军械处领子弹?猴崽子们,五分钟后要是不到训练场,排长可是会用皮带抽人的!”
几个新兵如梦初醒,一听排长要用皮带抽人,手忙脚乱去抓自己武器,偏偏还有人动作偏慢,或许是家中没有养成雷厉风行习惯,现在突然来这么一手,自然很不适应。对梁德忠的威胁,这样的人一边取武器,一边很不识相嘟囔了句:“军事条令里可是严禁体罚士兵的,排长又不是新兵,怎么可能不知道体罚违反军规,只要有人告,就要上军事法庭?”
“去***军事法庭!在这里排长就是法,军队只讲服从,服从!懂吗,混小子?我告诉你,别说排长用皮带抽,就是用刺刀,只要能提高训练效果,上级也决不会说什么!那些条令不过是写在纸上东西,谁要当真才叫白痴!还不走?再不走可来不及了!”梁德忠说完冲了出去。
五连的新兵是徐永晋回家探亲时才补充进来的,这些新兵从参军到分配进了第十师,他们在新兵连接受过训练,不过很显然,新兵连的训练与战场上真实战斗相差实在太远,在新兵连,这些新兵也就接受如何站队列(好象贩卖水果的商贩,按照个头高低,一个个整齐排列下来),五公里全副武装急行军,再加上打了几次枪,投了两次手榴弹而已,这些对要到战场上撕杀的军人来说,显然远远不够。说他们是士兵,还不如说他们更像是武装民兵。
这样的新兵,自然不符合见识过真正战争的王连长心意。徐永晋不在时,作为老兵,梁德忠负责训练这些新兵,可梁德忠威望不够,他说的话,在那些战士心目里没什么权威性,对偷懒的战士,梁德忠顶多也就责骂两声,他可不敢动手打人(这里是国内不是国外,万一捅出去,梁德忠顾忌自己会上军事法庭),训练效果自然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何况就算那些战士不偷懒,几天时间想成为合格战士,那也不现实。
徐永晋一归来,那些新兵好日子就算到头了。对新兵来说,徐永晋比地狱魔鬼还要可怕,在徐永晋那里,打人根本算不了什么,想象一下,当你撅着屁股爬行时,一挺机枪贴着头皮扫射,后面还有一挺机枪打的脚后尘土飞扬,那是什么滋味?偷懒吗?你要爬行慢点,后面的机枪非把你打成筛子不可!要是站起来想捶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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