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天,望月介人那边有了消息。他帮里树邀到了一份电视台的摄影工作,拍的是明星的定装照。
虽然她从未拍摄过明星的沙龙照,但因为稍有名气的关系,电视台一口就答应由她来替即将上档的偶像剧演员们拍摄定装宣传照。
其实事情如此顺利,真的是出乎她意料之外。
尽管她知道望月的人脉还不差,但是她没想到才两天不到的时间,她就找到了这个工作机会,而且酬劳还不错。
第三天,她带着自己的相机来到了电视台。
“你好,”她走向柜台“我是神田里树,是来”
“你就是神田小姐吗?”一听见她是神田里树,柜台小姐马上起身一欠,面带笑容地说“你今天工作的地点在七楼的十号棚,需要我请人带你上去吗?”
瘪台小姐的亲切态度让她有点受宠若惊,而且她发现柜台小姐似乎早知道她会来。
哇,难道望月真这么罩,可以让她受到这样的特别待遇?
“不必麻烦你了,你只要告诉我该从哪里上去就好。”她说。
“喔,”柜台小姐一笑“你左转就可以看见电梯,搭电梯就可以到七楼去。”
“我知道了,谢谢。”她向柜台小姐道了谢,转身往左边走去。
转了个弯,果然看见了一整排电梯,而电梯外一堆人正等着。
电视台出入的人非常多,感觉上相当的忙碌。
电梯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几台电梯上上下下的跑了几趟,居然还轮不到她搭。
眼看跟人家约好的时间就快到了,她不觉急了起来。
她这个人向来准时,不只不让别人等,也不喜欢等别人。
转头一看,她看见了楼梯。
“小姐,”她问前面那个等电梯的女孩“那个楼梯可以到七楼吗?”
女孩睇了她一眼“可以。”
“谢谢。”她背着相机跟包包,转身就走向了楼梯。
七楼对她来说,根本是小case,再远的路、再陡的坡,她都走过。
很快地,她就来到了七楼。一推开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
“哇。”她吓了一跳,警觉地跳开。
她还来不及抬眼看看眼前的人,就听见了熟悉又低沉的声音--
“我们好像经常撞在一起。”
她一震,猛地抬头。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居然又遇见了他?!
精悍的平头、一身挺拔的亚曼尼高级订制西装,这标准的型男打扮,不正是那个在拉斐尔吻她的家伙?
唔,她还记得他好像是姓越川
看她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盯着他,眼底还有一丝丝的懊恼,武阵不觉眉头一皱。
“你对我真的很不友善。”
“我该对你友善吗?”她反问他。
“看在我救了你的神田修女的份上,你难道不该给我好脸色吗?”
“你少跟我邀功。”她知道她欠他一声抱歉,也欠他一句谢谢,但她就是说不口。
因为说不出口,她变得十分别扭。
“我不是在邀功,你别误会。”他撇唇一笑,气定神闲“修女恢复得还不错吧?”
“嗯还不错”人家好意关心神田修女的情况,又数次前往探视,她怎好再给他钉子碰?
“那就好。”
“你”她一眼狐疑地盯着他“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真是奇怪,他为什么那么“无所不在”呢?她去拉斐尔,碰上他;修女被撞,他又碰巧救了她;现在,连她到电视台来工作,他都会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黑道不是都得忙着打打杀杀,作奸犯科吗?怎么他却一副悠闲的模样?要不是她清楚知道他是黑道头目,还真会以为他是哪家大公司的菁英分子。
武阵挑挑眉,沉默了一下。
他该怎么告诉她呢?说他是这家电视台的老板?是他给了她这个摄影工作的机会?
不,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必说。为善不欲人知,他帮了她,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嚷嚷。再说,要是她知道她的这份工作是他给的,事情可能又有变数。
“我来探班。”这不算是说谎,他确实是来探班,探她的班。
“探班?”她微拧起眉心“女的?”
后面这句话问得十分多余,因为不管是男是女都不关她的事,但后悔似乎是来不及了
他眼底闪过一抹迷人的狡猾,唇角一扬,笑了。
她知道他眼底的黠光及唇角的笑意代表的是什么,他就差没说“你介意是女的”这句话来糗她。
“我”她涨红了脸,有点结巴“我只是只是随口问问。”
死了,这些话不说还好,一出口更给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懊死,想也知道他探的不知是哪个女明星的班。像他这种有钱有势,碰巧又长得一副明星模样的黑道大哥,随随便便都能把几个女明星。
“我告诉你,我我没有什么意思”
“我知道。”他兴味地一笑。
睇着她脸上不知所措的羞色,武阵只觉心悸。原来她也会有这样的表情。
“你快来不及了。”他突然说道。
她一震,这才惊觉到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转过身,她快步地跑往十号棚。
但是另一个疑问又在她心头浮现,那就是--他怎么知道她快迟到了?
这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的?他怎么她觉得似乎有哪里怪怪的、不对劲,但她一时却说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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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定装照不比她平时像写日记般的随兴摄影,其中还有着时尚、流行服装及化妆的学问。
必于这一方面,门外汉的她是有点问题。不过,也许是有着天生的高敏感度,她很快地就进入状况。
不过最教她讶异的是,所有人,包括被拍摄的偶像剧演员们都相当的配合。
她听说新生代的演员大多都我行我素,尤其是爆红了以后,更容易罹患所谓的“大头症”但今天来拍照的演员们不只配合,甚至对她客气到近乎恭敬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为什么那种奇怪的感觉挥之不去?
堡作结束,三名大约二十岁上下的新生代女演员挨了上来。
“神田小姐”
里树不记得她们的名字,也没意愿知道。刚才拍照时,她依她们身上穿的衣服,将她们命名为小红、小白跟小绿。
“神田小姐,我听说了你的事耶。”小红一脸的崇拜“你好了不起喔。”
“ㄜ?”她的恭维一点都不真心,里树一眼就看穿。
“是啊,”小绿接口“你短大毕业就加入人道救援红织,是不是?”
“是是的。”嗯,这小妞也只是跟她说说场面话。
“听说你最近要出版摄影集,还要办摄影展喔?”小白问道。
“是的。”她不知道该跟她们说什么,因为她们三个都给她一种“假假的”感觉。
“我们一定会捧场的”小红眨眨眼睛,直盯着她“请问你都拍些什么啊?”
她微顿,若无其事地说:“随便拍拍”
“大部分都是什么题材?”
“嗯”她想了一下“难民、贫童、各国救援团的团员,偶尔也拍拍尸体。”
她说得一脸稀松平常,但三名从小无忧无虑,生活在繁华热闹大都市里的女孩全傻了。
“尸尸体?”小白难以置信地问。
她点头一笑“没错,饿死的、病死的、战死的都有”
“什么”三名女孩面面相觑,一脸惶惑。
知道她也拍尸体,她们三人不觉背脊一凉,满脸的忧心。
从她们脸上,里树知道她们在担心什么。
她一笑“放心,我不会把你们拍得跟死人一样。”说罢,她径自收拾起吃饭的家伙,转身就走。
“神田小姐,慢走。”负责公关宣传的池田礼貌地一欠“下次的工作时间,我会再跟你敲定的。”
“那就麻烦你了。”里树弯腰一欠“再见。”
“再见。”
走出十号棚,她还是没选择搭电梯。
走到四楼时,她忽地想起自己落了外套。
“唉呀。”她懊恼地拍了拍头“真是粗心”
转身,她又爬上七楼。
还没推开门,她就听见几个女生吱吱喳喳的谈话声。那是小白、小红、小绿,还有公关池田。
“池田,”小白语带不悦“搞什么东西?叫一个拍尸体的来拍我们?”
“就是说嘛,害我脸都绿了一半。”小绿附和着。
“你们以为我愿意吗?”池田哀怨地说“她根本没待过这一行,拍出来的照片不知道行不行呢。”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叫她来拍?”小红问。
“我不是说了吗?”池田一叹“她是上面交代要好好配合的”
“上面?”小红疑惑“不过这真的太离谱了,我以为你会找那个当红的摄影大师筱崎平二来帮我们拍呢。”
“本来是打算叫他拍的,但是上面开了口,我能怎样?”池田无奈地叹道。
“真是讨厌,不知道她会拍出什么东西来”
“其实你们也不必太担心啦,”池田安抚着她们的不满情绪“她的作品在国际上小有名气,而且最近还要出版摄影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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