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集呢。”
小绿轻哼一声“有什么用?你没听她说吗?她说她专门拍一些难民、贫童跟尸体的照片,想起来就毛毛的”
听见她们的这番对话,里树不觉有点难过。
要不是为了钱,她不会受这种鸟气,更不需要看这些人的虚伪脸色。
如果可以,她很想现在就冲出去,然后把她刚才所拍摄的底片统统拿回来。
但是,她不能那么做。不只因为她需要收入,也因为这工作是热心的望月帮她ㄠ来的。
可是,接下来她听见的事情,更是教她震惊--
“池田,”小白问道:“你说她是上面指派的,是谁啊?”
“对啊,谁那么有力,可以下这种命令?”小绿也问。
“能下这种命令的还有谁?”池田挑眉一笑“当然是坐在十八楼的那一位。”
“ㄟ?!”小白、小红跟小绿几乎是同时发出惊呼。“你是说越川先生?”
“没错,就是咱们的总裁先生。”池田说。
“她跟越川先生是什么关系呢?”此时,小白的口气显得有点敬畏小心,不似刚才的娇蛮泼辣。
“谁知道?”池田耸耸肩“总之人家有越川总裁当靠山,你们就对人家恭敬一点吧。”
小红拍拍胸脯,庆幸地说:“还好我刚才对她超有礼貌”
听到这儿,里树再也按捺不住。
越川先生?她想,她们口中的那个越川先生,应该就是她所知道的那个越川某某。
难怪他对她的事了若指掌,难怪他会出现在这个地方,难怪他可恶,这份酬劳不错的工作居然是他“施舍”给她的?
推开门,她将站在门外的四人吓坏了。
“神神田小姐”她们四人一脸惊慌害怕地看着她,然后十分戏剧化地退了三步。
“越川是电视台的老板?”她冲口就问。
“是是啊。”池田神情忐忑“你不知道?”
“那个流氓是电视台的老板?”她难以置信地问。
“ㄜ”池田嗫嗫地“其实他是天星集团的总裁,我们电视台是被他收购的”
“天天星集团?”她一直在国外,对国内的事情几乎可说是毫无所悉,更甭提这个什么天星集团了。
那是什么东西?黑帮组织还是
“你不知道天星集团?”池田的表情由刚才的惊慌失措到难以置信“天星集团经营房地产及金融相关事业,近一年来才入主娱乐事业。”
她陡地一震。啥米?那个黑道头头居然有这么了不起的来头?
这怎么可能?
“他”她眉头一皱“他只是个流氓头儿,不是吗?”
池田神情怪异地睇着她“流氓?越川先生可是金泽三越会的会长,而且还拥有柏克莱大学的双硕士学位。”
“啊?”这一点,她更吃惊了。
什么时候黑道大哥也需要高学历了?
“你你好像真的不知道越川先生的事喔?”池田试探地问。
“废话。”她没好气地哼道“谁想知道那个流氓头儿的事。”
话锋一转,她懊恼地问:“他在哪里?”
“咦?”池田一怔。
“我是说,他现在在哪里?”
“如果他没离开公司,应该就在十八楼的办公室吧。”
“十八楼是吧?”她眉心一拧,神情恼火。
转过身,她钻进楼梯间。接着,只听到她“啪啪啪”快速上楼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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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树喘吁吁地爬上了十八楼,打开门,她来到了铺着淡灰色地毯的走廊上。
不似其他的楼层那般吵杂扰攘,这儿静悄悄地,彷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一转身,她看见两张熟悉的脸孔,那是武阵的贴身保镳鱼住苞中山。
没错,他果然就是什么天星集团的总裁跟电视台老板。
她一个箭步上前,而鱼住苞中山发现了她。
“你做什么?”鱼住趋前挡住她的去路,惊讶地发现她竟是那个老是对他主子出言不逊的女人。“是你?”
“他在哪里?”她劈头就问。
鱼住一怔“谁?”
“就是你的老大。”她说。
鱼住浓眉一叫“你找会长做什么?”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她直视着他,毫不畏惧“这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
“恩怨?”鱼住脸一沉“如果你跟会长有什么恩怨,就由我来替他解决。”
“什么?”她一顿。好一个忠心的死硬派,但是“个人造业个人担”这是她跟他的事,跟旁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就是要见他。”她态度坚持且强硬。
“不行。”鱼住挡着她“会长不在。”
“不在?”她挑眉一笑“说谎话连草稿都不打,他要是不在,你们守在这里做什么?”说罢,她硬是要突围前进。
鱼住苞中山拦住她的去路“不行,会长现在不方便见你。”
里树撇唇一笑“你们倒可以试着拦我。”话落,她毫不考虑地以她纤细的身体去冲撞鱼住苞中山。
“ㄟ,你”“你们敢碰我一下就试试看!”她怒目一瞪,恶狠狠地瞠视着他们两人。
她的气势叫鱼住苞中山都陡然一震。
碰她?不,他们哪来的胆子碰她。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他们会长对她有多特别,跟在他身边几年,他们从未见他受过任何人的气,当然也包括女人。
所有接近他的女人无不对他小心伺候、谄媚讨好,而他也从不对任何违逆顶撞他的女人客气过。
但唯独她,总是那么无礼地对待他们会长,却又激不起他的一丁点怒气。
饼去只要他们对她稍有不好的语气出现,就惹来他们会长一记冷眼,这会儿要是他们碰了她,然后又倒楣地弄伤了她,后果可真是堪虑。
忖着,两人不约而同地让开了一条路。
“我提醒你,要是你撞见了什么,可不关我们的事。”鱼住若有所指,语带玄机地提醒着她。
她眉心一拧,毫不在乎地走向前去。
能撞见什么啊?了不起再“撞”他一次而已。
手往门把上一抓,她推开了门,大步地走了进去。
而就在此时,她眼前一亮不,是眼前一黑。她不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但那似乎是真的
偌大的办公室里,靠窗的地方摆着一张又大又软的沙发,之所以确定它大,是因为上面躺着两个人,而知道它软,是因为他们两人已陷在沙发里。
那是一对男女,男的是越川武阵,而女的她认识,是曾经访问过她,形象清新又热衷公益的名主持人原丽子。
他们并未衣衫不整,但那接触的姿态却引人无限遐思。
他在她身下,而她整个人就跨在他上面,身体的某些部分是隔衣紧贴着的
她不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又想干什么。
难怪他的保镳不让她进来,又说什么撞见了什么不关他们的事,原来他们指的是这个。
看来他说去七楼探班,探的可能就是原丽子的班。
原想着绝对不会被打搅的原丽子见有人突然闯入,一张脸几乎是铁青着的。
她飞快地从武阵身上离开,一脸羞愧尴尬。
即使还未宽衣解带,头发也没任何凌乱的迹象,她却还是下意识地拉扯衣服、摸摸头发。
反观武阵,一派的自在自若,像是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般的缓缓坐起。
“对不起,打搅你们了。”不知为何,里树感到全身发烫,心脏也跳得好快好快,快到她觉得痛。
这有什么好意外的呢?在她的认知里,他本来就该是这种人,不是吗?
但为何看见他跟原丽子状似亲密,她居然会有那种心痛、愤怒、酸涩的感觉?
“有事吗?”她突然出现在这里,武阵不难猜到她已经知道他的身分了,因此,他的表情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我下次再来。”坏人家好事这种事,她不想做。
转过身子,她毫不犹豫地就要离开。
“慢着。”武阵叫住了她,然后轻轻推了身边的原丽子一下“你走吧。”
原丽子一震,惊愕地望着他,而被他唤住的里树也一脸惊疑地转头看着。
他叫原丽子走?她没听错吧?
“越川先生?”原丽子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他上一次为了看神田里树的节目带而拒绝了她,这一次又为了神田里树要她离开?
“我有点事要跟她谈。”他说。
见原丽子脸色铁青难过,一副下不了台的窘状,里树突然觉得很抱歉。看来,她让原丽子受了屈辱及伤害,而那并不在她的预料之中。
“不”里树忍不住开口“我我下次再来”
武阵撇唇一笑,直视着她。“鱼住苞中山一定阻挡过你,你能不顾一切突围进来,就表示你接下来要说的事非常重要,不是吗?”
“我”她眉心一拧“我不想打搅你们”
“你没打搅我们。”他打断了她“我本来就没意思要做。”
这句话无疑是打了刚才努力挑逗他的原丽子一巴掌,让她在里树面前颜面尽失。
原丽子脸色难看,神情羞恼地站了起来。
她迈开大步,朝着门口而来。经过里树身边时,她愤恨又幽怨地给了里树一记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