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把辞呈放在谋仲棠的桌上。
从明天起,她将连续请事假,不会再到饭店上班。
虽然她心底有很多问号,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分手,虽然有太多虽然
但是,就算再笨,她也明白一切都不必再问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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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恩熙的步伐很慢,她低着头走出饭店,然后慢慢踱到捷运站。
一切就这样了。
只有这样最好。
不知道为什么而开始,然后不明不白的结束,虽然很可笑,但是更可悲。
他们到底是为什么而开始的?
又到底是为了什么而结束的?
但是,不管为了什么,既然结束,现在任何原因都已经不再重要了。
靶情就是这样吗?
爱情的本质就是懵懂吗?
恩熙停在路边,突然想起他带自己到淡水餐馆那一夜的事。
真情是什么?真情跟甜言蜜语的分别,又到底是什么?
走了半天的路,恩熙忽然觉得好累,于是坐在人行道旁的椅子上休息。
裴子诺就是这里遇到正在发呆的恩熙。
“嗨!”他把车子停在她身边,摇下车窗,脸上充满意外惊喜。“竟然又在这里遇到你!”
恩熙抬起头,看到裴子诺
她的眸光很涣散。
“你怎么了?”他皱起眉头,察觉她的不对劲。
恩熙想摇头,却忽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然后,她突然就晕倒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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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诊所里。
眨眨眼,她还未意会到自己身在何处
“你不要坐起来,医生说你营养不良而且疲劳过度,要好妤休息。”裴子诺站起来,他就坐在床边看护她。
恩熙还是坐起来。“我在医院吗?”她问,声音很虚弱。
“对,我送你过来,刚才你突然晕倒把我吓死了!”裴子诺说:“你还是躺下来好了,医生说你今天不能出院,要观察一晚。”
恩熙没说什么。
“我在这里陪你,你不要担心。”
她摇头。“你不要陪我,这里有医生也有护士,我自己留在这里没有关系。”
裴子诺撇撇嘴,他干脆坐下来,屁股黏在椅子上。“不必说了,反正你赶不走我。”
恩熙愣了一下。
“我总不能一直叫你李小姐,以后干脆直接叫你恩熙,你要叫我阿诺或子诺随便你。”他对她说。
她低下头。“谢谢你送我到医院。”转移话题。
裴子诺瞪着她,然后笑了笑。“你常在马路上晕倒?”
恩熙眸子一闪。
她想起上次晕倒,送自己到医院的人是谋仲棠。
“你真的常在马路上晕倒?”他笑出声,误会她沉默的意思。“送你到医院的时候,我觉得好像捡到什么生病的小猫小狈。”
她看他一眼,没说话。
“开玩笑的,我不是说你像小猫小狈,只是那个时候”他搔搔头。“你知道嘛,就是很像那种感觉!”
她笑了笑,笑容很勉强。
“要我打电话给阿棠吗?”裴子诺突然问她。
恩熙脸色一僵。
他拿起电话就要拨号--
“你不要打电话给他!”她阻止他。
“为什么?”他一愣。
“这是我的事,”她对他说:“跟他没有关系。”
“什么意思?”裴子诺被搞糊涂了。“你们不是在一起吗?你住院怎么不干阿棠的事?”
恩熙别开眼。“昨天,我们已经分手了。”
裴子诺愣住。
他睁大眼睛瞪着她。“分手?你开玩笑的?”
“是真的。”
他又愣了半天。“为什么?”
“没为什么。”她的语气很平静。
“没为什么?!”他像听见笑话,冷嗤一声然后开始拨号。“我打电话叫阿棠过来,问他为什么要分手--”
“你不要这样子!”恩熙阻止他。
裴子诺脸色一整。“你怕什么?”他的态度很硬。“前天晚上本来就是阿棠太过分,他这样搞,连我都看不下去!”
“我不是怕!”她提高声音。“当男人提出分手,还要一直问为什么的女人,其实很可怜!”
裴子诺僵住。
“既然已经分手,却还要一直问为什么,就是因为放不下的缘故。”恩熙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不想当这种女人,请你不要勉强我做不想做的事。”
“可是这样不明不白的分手,难道你甘心?”
“我不甘心!”她没有表情。“但是我并不想质问他为什么。”
“我不觉得你像这种逆来顺受的女人。”
“这跟逆来顺受没有关系。”
“那算什么?你干嘛忍受阿棠这样对你?!”
“我没有忍受。”她对他说:“分手本来就是对的。”
“你说什么?”他呆住。“怎么会对?”
“我们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就算现在不分手,以后也会分手。”她深吸一口气,然后对他说:“你并不清楚前因后果,所以请不要管我的事。”
裴子诺脸色微变。“你嫌我管太多了?”他瞪着她。
“谢谢你送我到医院,我很感谢你,但是我不喜欢别人干涉我的事。”她直视他,没有逃避。
裴子诺脸色很僵。
两个人互瞪半天,他终于投降。“好,是我鸡婆,不管就不管。”他站起来走到门口,然后又折返回来。“反正,什么时候你要我管,就随时叩我!”
他脸色阴晴未定,但仍然在小几上抄下自己的手机号码。“明天早上我来接你出院。”留下话,他才跨出病房。
恩熙全身紧绷
直到裴子诺走出病房,才慢慢放松。
谋仲棠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放在他桌上的信封。
他拿起信封,打开,冷眼看信。
这是一封辞职信,是恩熙留下来的辞职信。
十秒钟后,谋仲棠把辞职信揉烂,然后扔到办公室角落里的垃圾筒!
嘟--嘟--
电话响起。“喂?”谋仲棠接起来,语调阴沉。
“干嘛?吃炸葯了?”裴子诺的口气很不耐烦。
“有事?”谋仲棠很冷淡。
“没事不能找你?”
“没事不必找我,我很忙。”他干脆说。
听到这话,裴子诺就火大。“忙到连手机都不开?!”
“到底什么事?”他准备挂电话。
“刚才我送恩熙到医院。”裴子诺已经懒得忌讳,直接叫恩熙的名字。
谋仲棠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裴子诺大声起来。“你连她身体有状况都不知道?还当什么男朋友?”
“说重点。”谋仲棠的声调很阴沉。
裴子诺不高兴到极点。“医生说她有脑癌、活不久、快死了!”他故意夸大。
话筒一阵沉默。
“喂?你有没有在听?”
“她在哪家医院?”谋仲棠问。
他冷静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恩熙说你们已经分手了,她住哪家医院不干你的事。”裴子诺回他。
“那就等她出院再说。”
“喂!你--”
谋仲棠挂了电话。
五秒钟后,裴子诺的电话又响。
“她在哪里?”
“她在信义路巷子里的仁济诊所!你真的太过分了--”
谋仲棠又挂电话,然后离开办公室,直接搭电梯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