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我家本来就离她家进,那日狗吠得那么厉害,我家男人便出来瞧得一眼,可不就见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离开……”
这话原先桂生媳妇也不想说的,可还是没忍住,哭着说得这么一句,当下连衣裳也不洗了,抱着木盆便哭着回家去。
苏锦言一连几天的不在家,又有的桂生媳妇这些话,顿时更有些难堪的话传了出去。
苏锦言每日是有正事,苏如意便带着小久久在家,只越发不敢出院子,院门也一天到晚的栓得紧紧的,不管谁来都不开门,自也不晓得外头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苏如意不晓得,苏锦言便也压根不知道,她这两日早出晚归的,总算是寻到了合适的铺子。
这两天有事儿做,日子便也过得飞快,算着秦子衡应该是今儿回来,将租铺子的文契签了下来,便早早的回家。
马车才在自家院子前停下来,周遭的几户邻里便探出脑袋来瞧。
苏锦言倒也瞧见这些人打探的目光了,却也没在意,还当秦子衡回来了,同车夫交代一声,便转身喊苏如意开门。
苏如意听得苏锦言的声音,才敢把门栓打开。
苏锦言还没进门,苏如意便长长舒了口气。
“姐,你可算回来了,也不晓得怎么回事,今儿个院子外头好多人走过。”
苏锦言眉头一挑,先是问:“你姐夫回来没。”
见苏如意摇头,这才又道:“咱们这都村尾了,也就那么几户邻里,怎么就往咱这院子外走过?”
苏如意还是摇头,只往灶房去做饭。
苏锦言瞧得一眼院子里挖的水坑,不由得便拧起眉头来,水坑里填了水,水面上浮着火油,院子里头便到处充斥着那个味儿。
心里想着等秦子衡回来,还得将这些水坑处理一下,不然等天热了指不定就要出事。
想起秦子衡,便又算得一回他的归期,确认无误了,便也兜了围裙进灶房帮忙做饭,想着一会秦子衡回来指不定能赶上饭点。
只日落西山,天色黑透了秦子衡也还没回来。
也不晓得他今儿夜里到底赶不赶得急回来,苏锦言便也没等他,只同苏如意还有小久久一道吃了饭,又让她们两个洗漱一番便去歇着,自个便点了灯,偎在被窝里。
她这几日跑来跑去的,人也累,虽还是觉得秦子衡不在身边不习惯,可也没再失眠。
本是想着熬一熬夜,看秦子衡能不能回来,哪知被窝里头太舒服,尽叫她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多久,苏锦言这才叫拍门声同狗吠声吵醒了。
屋里头的油灯已经灭了,黑漆漆的也瞧不见,苏锦言还当秦子衡回来了,一骨碌的爬坐起来,连衣裳都没套便往去开门。
外头刮着狂风,夜空中雷声阵阵,时不时的还有闪电打下来。
苏锦言心头欢喜的站在门边,故意问道:“谁?”
外头的拍门的也不出声,只依旧用力的拍门。
苏锦言觉得有些奇怪,又因着前几日的事儿,心里头有了阴影,见小黑吠得厉害,顿时戒备起来,回屋套了衣裳,又挨着门边问得一回:“谁在拍门。”
外头这才传来一个女人虚弱的声音:“大郎媳妇,你开开门。”
苏锦言不大同村里头的交际,来来回回的,也只同王婶子和大顺娘熟悉些,听着这声音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何人。
但因为听起来虚弱,又是女人的声音,便还是开了门。
不过刹那间电闪雷鸣,苏锦言开了院门,瞧见一个面色煞白的妇人就站在跟前,年纪也算不得大,身上穿着花袄子,上头沾染了不少血迹,叫那打下来的闪电一照,极是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