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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铁剑化做一道黑气,直取李轩!李轩突觉不对,还未及拔剑,喉头一凉,颈血飞溅,已然倒地气绝。
傍边李猿一见变起俄顷,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飞扑向坐席矮几上要拿趁手兵器铜钺,荆柯轻呼一声:“蠢货!”一剑挺刺,从背心贯穿李猿前腹,立时毙命。
“好!好!好!”身后传来一把沉稳得丝毫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荆柯从李猿尸体上拔出铁剑,屏息劲气,不敢转身,因为他背部所有的破绽全在别人的攻击范围之内,只要稍稍一动,雷霆万钧的攻击便能让他荆柯去和地上的两具尸体做伴。
从进来到现在,身后这个衣着普通、貌不惊人的客人始终将自己的气势掩藏的极好。荆柯虽然知道越是深藏不露的越可能是高手,但毕竟李氏兄弟这边是两个人,荆柯还是觉得出其不意的杀了这边的两个再转向另一边比较好——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身后这人此时爆发出的杀气即使十个李家兄弟也比不上。
“天下第一刺客果然名不虚传!”客人的声音冰冷,但是却有种掩盖不住的欣喜;当然,如果能击杀第一刺客荆柯,以后做买卖时身价不知会提高多少倍,这样的机会可不是时时有的。
“那又如何?”荆柯背对那人,苦笑道:“我却低估了阁下,生死悬于人手,还说什么第一刺客。”
“在下流光!”
这个流光似乎非常不喜欢多说话,两句讲完,荆柯便听见他缓缓将剑从鞘中抽出的秫秫声。
“好剑!”荆柯听见这个声音,忍不住闭目叹道。他一生阅剑无数,只听出鞘的声音便知道剑的铜质如何、以何法锻造。流光一出剑,荆柯便知道此剑的质地不在当年吴王夫差收藏的几把名剑之下。
“多谢”话音未落,青铜剑如噬人毒蛇,直取荆柯背心,和荆柯刚才杀李猿的剑法如出一辙!
可惜荆柯不是李猿!
剑光之中,荆柯背对流光,不退反进!
足尖一点,荆柯飞退之中,背心对着袭来的短剑直撞上去!与此同时,荆柯手中的铁剑早已倒提在手,向后微抬,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直奔流光咽喉而来!
好一招以攻为守,同归于尽!
这一招看似凶险,其实荆柯早已思前想后,心中雪然:以流光此时表现出来的能耐,其实刚才他完全有能力救援李氏兄弟的,可是他却坐看同伴被杀;可见此人天性凉薄又自私自利,这样自私的一个人,怎么会肯跟别人同归于尽?
荆柯所料果然不错,流光一见自己虽然能将荆柯捅个透明窟窿,但是自己也势必要被一剑封喉,立时想也不想,撤剑回撩,拨开荆柯的剑。他料定了反正即使荆柯能转过身来,自己依然占了先机,还是处于上风,依然有把握击杀荆柯!
可惜天下第一刺客不能如他所料。
荆柯虽然也转身了,可脚下丝毫不停,他转过身子面朝流光,一头撞入流光怀里来!
这是什么打法!
流光大吃一惊,刚要应变,忽然觉得小腹一痛。他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瞪着荆柯,缓缓低下头去,看着自己肚子上插入的荆柯的铁剑
荆柯看也不看慢慢倒下的流光,而是一把抄起了流光的青铜剑。只见剑身用春秋旋纹剑法锻造,华丽优美,剑身铭刻着“金之精曰流光”五字铭文,真是不可多得的好剑。
直到此时,旁边的赵尉才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他如梦初醒,杀猪般撕心裂肺的喊叫起来:“来人哪!有刺客,快来人哪!救命!杀人啦!谁人救我!”
荆柯冲着歇斯底里的赵尉冷冷的说道:“公子还是不要叫的好。你放心,你是我雇主,我不杀你,你不要再叫了,我不想再杀无辜的人,别把你府上的家奴叫出来送死。”
赵尉听说不杀他,这才放心,停止了叫唤,直勾勾的看着荆柯,瑟瑟发抖。
荆柯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体,说道:“公子骗我。莫风乃赵国干城,虽廉颇、李牧、赵奢之辈复生亦不能比之。若杀莫风,邯郸危矣。眼看秦军攻城在即,国家有覆亡之难,公子不但不辅助大将保家卫国,反倒勾结秦人,为私利戕害英雄,还想假手我杀害莫风。若非我亲眼见了莫风的所作所为,岂不是要做千古罪人!”
“我我没有我哪有勾结秦人莫风才是才是秦国奸细。”赵尉结结巴巴的强辩道。
荆柯摇头道:“休再瞒我。”说着朝地上的李家兄弟一指,道:“此二人年幼时遭山贼灭门,流浪至秦国,被当时吕不韦门客李斯收养,培养成刺客。他二人在刺客中如此有名,我岂不知!他们早已是秦军将官,此次攻赵期间受命随军入赵,乘机刺杀赵军将领。没想到竟出现在公子的家宴之上!公子大概连献邯郸城门投降秦军的事都已商议妥当了吧!”
“我不不不是啊你要干什么!我我乃平原君赵国公子尉”
荆柯一眼不发,冷冷的看着赵尉,缓缓举起了手中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