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信都国宾馆的门口,看着重重围住整个馆舍的执戈甲士,易庭的心情与面上的冷静截然相反。
几乎无法按捺的怒火已经快要将他自己灼伤,也正是因为这份涛天的怒意,他才会努力抑制心中翻腾难平的杀意。
手执节杖,易庭重重地敲了一下脚下的石阶:“孤是东岚王爵,奉东岚王命出使朔阳,借道贵国,有两国盟约为据,孤亦从无逾礼,贵国何敢执囚于孤?当真以为只有你燕云军士才是战场锐士吗?”
奉命领兵守卫国宾馆的都尉,对这种形同囚禁邻国使节的命令,也是非常不解,但是,军令既下,他只能服从,因此,虽然明知道这位东岚亲王已经怒不可遏,他仍然坚持地站在国宾馆门前,再一次重复自己早已说了几十遍的话:“卑职奉命守卫国宾馆,另有命令前,严禁任何人出入。殿下是我燕云贵宾,卑职与属下所有士卒万不敢伤害殿下分毫,未得到放行命令前,殿下想离开国宾馆,卑职只能请殿下从卑职及属下共计一千八百三十九人的尸体上走出去。”
易庭恨得牙痒,却又毫无办法。
----难道真的杀了这些人不成?
----他是去朔阳吊唁的使节,不是来燕云宣战的特使!
攥紧了手里的节杖,易庭咬牙切齿地咆哮:“燕云王到底想干什么?”
看了云白居收集的全部消息,枫舞只觉得心脑一片混乱,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喃喃自问,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的怀疑----也许她根本不该自告奋勇地来这儿,全权负责燕云的事情。
----她现在根本是一头雾水!
推开那堆简牍书帛,枫舞摊开一块书帛。决定按照时间来理清头绪。一个时辰后,一块三尺见方的书帛都被写满了,也只是弄明白了几件事的顺序。
燕云王派重兵护送过境的东岚使节,并表示想接见一下,易庭也同意了,于是转道信都,在此期间,燕云军力调动频繁。现在也依然如此,不过。大致上看,燕云是在向边境增兵,不仅是北部边境,而是除了临海地东部之外,燕云加强了自己在所有方向上的边境兵力,并且开始严格控制边境出入。而信都城的兵力也在增加。燕云王在过去的一个月中,紧急在信都及京畿各县征兵,得益于北方三国全民皆兵的传统,信都城迅速集结了五万精锐。随后,易庭到达信都,入住国宾馆,不到半个时辰。驻守燕云王宫的近卫营便出动了一都士卒,包围国宾馆,严禁一切人等出入,名义上是因为信都出现北原细作,需要严格搜查。而且,从那天开始,信都城许进不许出,而据云白居得到的消息,同样的限制出入地王令已经对各郡县颁下。
如今,不仅是信都城内暗潮汹涌。整个燕云都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紧张气氛。
枫舞盯着被自己写得乱七八糟地书帛。不知过了多久,她忽然执笔圈出“边境”、“增兵”、“严禁一切人等出入”、“限制出入”等几个字句。随即再度盯着书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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