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书帛发愣。
良久,她懊恼地抱住头,低声呻吟:“我怎么会认为我一定做得来?”
她毕竟长在深闺,即使后来长年待在君王侧,也从未真正关心那些军国大事,纵然再聪明,也不可完全明白那些人的想法。
就像现在,她隐隐觉得,自己已经抓住关键,却始终打不开最后一道锁。
“该死的!”她低声咒骂,狠狠地捶了下书案。
“让我知道哪个混蛋做了这种数典忘祖的事情,非让他知道生死是多么美好的两桩事情!”枫舞狠狠地诅咒,随即便再度研究起那份除了她自己没有人看得懂的书帛。
看了一遍又一遍,又在书简上写下自己想到各种猜测,再一一推敲、排除
直到服侍地下人送来早膳,枫舞才知道自己在密室忙了一整夜。
东西是要吃的,枫舞搁下笔,坐到食案前用膳,并示意下人不必整理密室内的东西。正在用膳,云白居在信都的管事走了进来,低声禀报:“夫人,两刻钟前,燕云王召见东岚使节。”
燕云王宫恐怕是神洲各国中最朴实无华的王宫,它甚至没有过多的防御建筑,按照燕云王安释的说法:“信都城破,王宫便是固若金汤又有何用?”至于对刺客地担忧,他更是置之一笑:“若是燕云人刺杀君王,自然是他咎由自取,若是异族刺杀,不能自保的君王谈何保国安民?倒不如一死,以激发军民士气,却也死得其所!”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一次惨烈的灭国遭遇,燕云复国后,仿佛所有噩运都被耗尽,竟是一帆风顺,北原异族再未能突破北关,而两百年,燕云竟从未遇过大范围的灾害。
这样的情况,若是在其它国家,早已不知被多少人说成天命所归了,但是,燕云依旧默默地固守这片土地,燕云王依旧安居于那座先祖修建地简朴王宫之中。
站在因为没有任何装饰性的摆设而显得异常空旷的书房中,易庭第一次见到了刚过不惑之年的燕云王----并不是很英武的样貌,略显瘦削的身材倒也不算单薄,脸色却有些苍白。燕云尚红,这位君王自然穿了一身绣有金龙地红色王袍,没有着冠,只以皮牟束发。
“襄王殿下,这些天,敝国失礼了。”燕云王地声音没有太多的起伏,但是,易庭却很清楚地察觉到其中地真诚,因此稍稍平息了他心中的怒火。
易庭庄重地参以持节礼,语气生硬地回答:“无论王上对近日的事情有何解释,外臣都会将一切如实禀我王。”
燕云王苦笑:“原是敝国失礼,朕自当遣使赔罪。”
一国之君退让若此,易庭也不好再进逼,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开口:“不知道王上有何解释?”
燕云王这一次连苦笑都无法表示了,神色僵硬地回答:“家门不幸燕云不幸朕亦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