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等等,冷静我没事。”韩炜拉住冷静。“我没事。”
冷静回过头看着韩炜,眼中余悸犹存。
“我看到你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不管我怎么呼唤,你还是动也不动”她哽咽地道。脑中仍深刻印着她刚到医院时,看到他的模样。
“我没事。”他稍稍使力,将冷静拉至床边,抬高手将她拥进怀中。冷静在床缘坐下,弯腰趴在他的胸前。
“我没事,你不是看到我好好的吗?我没事、我没事了”他轻轻地拍着冷静的背,柔声地安抚着。
慕容雨打开病房时,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接着她又悄悄地关上门。
“怎么了?怎么不进去?”宇文宙提着食物,不解地道。他身边的商承,脸上也有着相同问题。
“现在是冷静的时间。”慕容雨一言以蔽之。
宇文宙及商承露出了解的表情。
“那现在呢?总不能一直拿着东西在这里罚站吧!”宇文宙问道。
慕容雨想了会儿,提议道:
“先到转角的休息室坐会儿,等一下再进去。”
两人点头同意,跟在慕容雨的身后走向休息室。
* * *
“那个冷静,一点也不像你形容的那般冷漠,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年轻女孩呀!”一坐定,宇文宙就开口抱怨商承的情报有误。
“以前的她的确很冷漠啊!”商承说着,话中有着浓浓的困惑。
“她以前确实很冷漠。”慕容雨开口声援商承。“可是她变了很多。”
“你看吧,我说得没有错。”商承平反成功,开口向宇文宙邀功。
“可是怎么可能?不是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她怎么会改变如此大?”宇文宙无法将他们口中冷漠的冷静与现在的冷静连想在一起。
“一切都是因为爱。”商承伸手抚着心,满脸感动地道。“少爷的深情,融化了少夫人冰冷的心灵,让她失去温度的心,重新获得温暖。那是爱情的奇迹,伟大的爱情所显现的奇迹。”
宇文宙翻了翻白眼,受不了地摇摇头。
慕容雨露齿一笑,赞同地点点头
“或许是如此。”
“一定是这样!”商承信誓旦旦地道,顿时陷入幻想情境中。“少爷不忍心让少夫人陷入冰冷寂寞的境地,所以英雄救美地将她自黑暗中拯救出来,进而发现爱的真谛”
宇文宙在一旁低语问着慕容雨:
“韩炜知不知道自己被神化了?”
“知道。可是他没有办法阻止商承。”慕容雨低声回应。
她和韩炜、商承从小一起长大,小韩炜三岁的商承,从小就将韩炜当成崇拜的对象,一直到现在,这种崇拜的心态仍然存在。
“我想,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拿食物去给韩炜和冷静吃了。”见商承兀自说个不停,宇文宙开口提议。
“嗯,我想也是。”慕容雨赞同地点点头。
“所以,我认为——”商承蓦地停下话,张着嘴巴看着两人从他身前走过。“喂,你们要去哪?等等我啊!”他连忙拎起水果追了上去。
* * *
“开车撞我的人是董大伟。”韩炜靠坐在立起的床上,开口直言。趁着冷静回去拿东西的空档,他找来商承及宇文宙提起此事。
“董氏企业的小开?”宇文宙蹙起眉,对韩炜隐瞒此事的原因感到疑惑。“你不是跟警方说你没看到是谁撞你的吗?”
“我在昏迷前,听到董大伟打电话救护车,我想他并无意害死我。”
“所以你要放他一马?”宇文宙扬高声音,不赞成地摇着头。
“少爷,怎么可以放过这种人?他撞你一次,就有可能撞你第二次,这种人就要送到牢里去关一阵子,他才会学乖。”商承叨念着他的意见。
“他是冷静的哥哥。”韩炜说出主要原因,接着又开口道:“而且我不要冷静知道这件事。”韩炜的表情有着绝对的认真。
宇文宙与他对看了许久,终于开口同意:
“我会闭紧嘴巴。”
韩炜满意地点点头,转头看着商承。
“商承,你呢?”
“我还是觉得这种人应该到牢里蹲一蹲。”商承嘟嚷着,最后还是屈服在韩炜的目光下。“我知道了。少爷,我不会让少夫人知道这件事的。”
“你告诉我们这件事,应该不只是为了要我们的保证吧?”宇文宙开口问道。
“当然不是,我有事交代你们去处理。”
“少爷有事尽管吩咐,属下一定会尽全力完成。”商承一副尽忠职守的模样。
“董大伟会做这种事,或许跟董氏企业近来传出的周转不灵有关,他大概把所有的错都怪在我身上吧。”韩炜分析道。“我要你们把此事告诉董老,让董老知道我们已经在注意他们了。”
“这样做有什么用意吗?”宇文宙问道。
“董大伟肯定是背着董老做这件事。依董老的性格,他会忙着找人支援,而不是去做这种有害无利的行为。告诉董老这件事,一方面是要他看好自己的儿子;一方面也是在提醒他,经过此事,韩氏企业不可能会伸出援手,要他毋需利用冷静来攀关系了。”
“真是一石二鸟。”宇文宙赞道。“这会儿我们连拒绝的理由都不用想,董大伟已经帮我们想好了。”
“董大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韩炜下了结论。
* * *
冷静缓缓走在人行道上。街道上的行人有的神色匆忙,有的步履悠闲,有的正三五好友成群行走,有的独自己一人左顾右盼,每个人都朝着目标在前进。
只有她,茫然地不知去向。她知道自己应该回医院照顾韩炜,但医院中让人窒息的气氛,一直在她身边围绕着,久久不散。
她的脑中不断忆起韩炜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幕。
她的心每在忆起当时,就会疼痛难耐,那种无法控制的痛苦,正一点一滴地冷却她狂热的爱。
如果有一天,韩炜真的离开了她,她会受不了她绝对无法忍受。
她握着手上韩炜送的戒指,心中涌起阵阵悲恸。她无法忽略这件事带给她的感觉,如果没有这件事,那么她或许会漠视心中的警讯,假装与韩炜在一起,她仍旧自在快乐。
可是这件事却明白地告诉她,她太在乎韩炜了。她在乎他,已经超过她所愿意给与,而能收放自如的境界;她的在乎,已经让她害怕自己总有一天会为了爱他、甘愿失去所有的一切。
她没有一切可以失去,她所拥有的只有她薄弱得可以的自尊,及即将拥有的自由。
她害怕这种失去掌控的感觉。她知道,如果自己选择了留在韩炜身边,那将连逃离的机会也没有了。
失去了掌控权、失去了自尊、失去了自由如果她选择了留在韩炜身边,她将失去一切。
* * *
选择,总是最困难的。我始终不喜欢选择。
人每天要面对各种不同的选择,选择吃的、选择穿的、选择用的、选择身边所有的一切,最后还得选择最后的结局。
我无法像那飞蛾,去扑那焚身炽火,却又希望自己能如同浴火凤凰,活出真正的价值。
怕朴那火,却又希望能获得那结果。我是如此矛盾,却无法摆脱矛盾,活得豁达。
我始终是自卑的。自卑自己孤儿的身份、自卑自己的不够显眼、自卑自己活得不够自信、自卑自己无法融入人群
世界上有各式各样的人,我却认识了看似无情却有情的他。就是有人可以率性地如他一般——
那种天下无难事的自信,怕是我一辈子也无法学会并拥有的吧!
我羡慕他的自信,也想让自己拥有如此的自信。
却又像在空谈般,发现最终自己始终连一丁点冒险的自信也没有。
害怕冒险,不敢放任自己的心不顾一切地去爱。
我多想戴着戒指,向他高呼自己满腔的爱意;我多想在他多情的注视下,回给他更深更深的情意;我多想在他带着疑问的目光下,告诉他自己的深情
可是,我却始终没有勇气如此做;始终只能在夜深人静之时,才向自己坦承爱上他的事实。那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实我的爱,是无法说出口的无奈。
所以在面对选择的同时,我也只会选择不伤害自己的方式,选择了自私地保护自己、选择了漠视他的爱。
选择了我不再确定是否是正确的——
自由。
冷静 希望自己能忘却韩炜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