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到外面的阳光时,岚霏紧绷的心弦总算松弛了下来,忍不住就是一阵头晕眼花,她有点惭愧于自己的虚弱,明明百来年都不是这样。
或许,只是因为有了依仗,才突然变软弱的吧!
百余年,岚霏孜孜以求的就是变强,再不受人欺负,不再有罩门和弱点,时至今日却是第一次明白,原来有时候能软弱一阵,也是莫大的幸福。
白云楚转头看了看她,伸手极其自然地将她捞了起来,打横抱着个人还能好整以暇脸不变色心不跳地斟酌了一番,才笑到:“这出口倒是离云梦山很近,你说咱们是现在回山呢,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
岚霏虽然羞的耳朵边儿都发紫了,却还是保持着三分清醒:“呃师父,云梦山上有些情形,弟子要慢慢禀告您,弟子看,不如先到师父的空间里休整一下啊,弟子忘了禀告,师父您重伤之后,弟子也可以进入那个空间了。”
她一番话说得前后颠倒,白云楚倒是听懂了,笑着点了点头,启动了须弥空间的入口:“霏儿顾虑的是,那咱们就先去休整一下。”
再回到须弥空间,岚霏的心情一片欢悦,妖界的一番大起大落,让她无比珍视同师父在一起的每一刻,想到那个境界高深,混不讲理的大能,岚霏的心怎么都安定不下来,问师父时,他却只是说已经炼化了,问的多了他就笑盯着她看,直看到岚霏心慌气短,匆匆稽首退下。
看着爱徒进了精舍,白云楚的眉宇间却升起一丝愁绪,转身向着高塔走去。
走到塔的最高一层,果然当年将他拒之门外的法阵已经可以开启,白云楚信步走进去,却见整间屋子都是空着的,刚想找找有没有什么玉简之类能留言的东西,屋顶却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出现了模模糊糊的幻景,幻景上的女子容颜娇美,他虽然不认识她,却也知道,那应该是自己的母亲
幻景中的秦淮月朱唇微启,似在诉说着什么,却是悄无声息,白云楚心里轻叹了一声:还是缺了什么
不多时幻景消失,这房间里的法力也荡然无存,他出门,回手封了这间屋子: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白云楚慢慢走向那个几百年都无法触碰的法阵,第一次将手伸了进去,却又好似被什么灼烫了赶紧抽出来:诶原来还是不行,境界不够?
他转身,看了看后面安静侍立着的断玉:“青玄上仙本想炼化了我,可惜他只剩下了一魂一魄,拘不住我的魂魄了,虽也是无奈之事,但毕竟是我炼化了你的旧主,你若是恨我,可以走,我将你的本命灵剑交给你,禁制也抹了,以你的功力想来是可以修成灵仙的,如何?”
断玉抬头看看他,突然露出一个略带自嘲的笑容:“你炼化了我的旧主,如今又嫌弃我不忠,打算赶我走了是吧。”他慢慢蹲下,随意坐在草地上:
“千年寂寞,你们不过都只把我当成个器物,我倒是真羡慕照月那个傻小子,成日里在那丫头身边就傻美的不行。”
他抱着膝盖呵呵一笑:“你若是嫌我脏了你的手,就折了我的本命剑好了,实在是太没意思了!”
白云楚愣了愣,突然笑了,笑容有些大,直笑的断玉恼羞成怒从地上弹起来,他慢慢走过去把手放在断玉肩膀上:“我就一柄剑,折了你还算什么剑修啊哈哈。”他捧起断玉惊寒:
“我打算把这个炼成本命元剑,你有什么建议?”
断玉愣了愣,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傻么?明明知道了那柄剑的事情!”他伸手指指那个法阵:“当年青玄殿下知道世间还有那柄剑,他后悔了五百年,只不过是本命元剑不能损,他才”
白云楚笑着挥挥手:“我懒,你就很好了,那一柄再议。”
断玉瞪着他:“你不是懒,也不是傻,你是疯!”
“没你疯,谁家剑灵会让主人折了自己的本命剑?”
“谁稀得当你的本命法器!”
“呵呵,这可由不得你!”
“”“断玉,你不用将灵识都附在我身上,本命元剑,各有各的修炼方法,日后你还住在我剑匣里,我背着你千年万载,可好?”
“你说什么?”断玉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不用跟他的元婴融合,那还牵做本命法器干什么?虽然说他的确很不喜欢那种被人左右,随手就能捏死的感觉,但这不合规矩啊!
白云楚料定他会惊讶,敛了笑容看着他:“恐惧和敬畏,是横亘在亲近和理解之间的天谴,他说一句话都能让你胆战心惊,这只是剑奴,不是元剑。”他扬眉,又突然笑开了:
“再说,你这么好玩儿的剑灵,封在丹田里多浪费,我想留着品茗聊天用。”白云楚笑着拍拍断玉的肩膀:
“我从来没有将你当做过剑奴,你是我的朋友,要不要当本命剑,你自己决定吧。”他转过身,向着精舍走去,身后却传来衣衫悉索声,断玉的声音从很低的地方传过来,白云楚转过身,却见一向矜傲嚣张的紫衣剑灵毕恭毕敬地单膝跪地:
“他是我的旧主,千年来我已经习惯了服从他,可是我忘不了百年前将我唤醒的人是谁主人,蒙您不弃,断玉愿意当主人的本命法器,从今而后死生契阔,休戚相关,我立誓永远不会背叛主人!”
白云楚微微颔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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