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带着两个师妹刚刚出了符阵的壁障,第三道劫雷的威压便扑面而至,玄墨拉着岚霏转过身,将她和落雨护在背着威压的方向,勉强支撑了过去。
劫雷过后,三人恢复了好一阵子玄墨才又发动了空间术法,向着威压最强大的地方赶去。
一直追到南海边,三人才发现了劫雷击过的痕迹,那是一个方圆几里的深坑,周遭的植被已经全部化为灰烬,便连坚硬的岩石都碎成了齑粉。
岚霏的心简直就要跳出胸膛了,耳边都是昨晚他许下的那个承诺,玄墨拉住两个师妹一路飞到大坑的中央,三人都愣了:
坑里既不是他们想看到的景象,也不是他们怕看到的景象
若是师父渡劫成功,他们自然能看到安然无恙的师父,若是不成坑里该有一把劫灰,可如今坑中央静静躺着的的确是师父
却并非渡劫成功的师父,玄墨三人小心翼翼地上前,岚霏跪倒在白云楚身前慢慢拉起他手,那冰冷的温度似乎把她的心都冻上了: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落雨的眼泪滴到他青色的道袍上,洇出点点痕迹,她突然瞪大眼睛:“师父,师父在流血呢!”
岚霏和玄墨定睛一看,果然看到自家师父身下的沙土被鲜血洇透了一片,还在慢慢往外渗,玄墨赶紧上前轻轻抱起他,落雨在侧面瞟了一眼就捂住了嘴,哽咽地摇头哭着,岚霏慢慢转过去一看,脑子里“轰”地一声,眼前一阵黑。
玄墨咬牙将袍子脱下来把师父裹了抱起:“别看了,赶紧回宗门!”
岚霏和落雨止住眼泪,跟着他迅速往宗门飞去。
祁云天御剑飞到监兵峰边上时心中突然一动,转头回了执名峰,急匆匆赶到新建好的明灯殿时,天上正劈下第三道劫雷,他眼睁睁看着自己和小师叔亲手为白云楚立下的魂灯闪动着归于寂灭,愣了一瞬恨恨地挥手,顿时身后合抱粗的廊柱便被风刃齐腰斩出一个大缺口,几乎折断。
玄墨抱着白云楚一路赶到宗主殿时,祁云天也刚好回来,玄墨眼圈红红的把自家师父背后的衣服掀起,祁云天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睛里也带了浓浓的伤痛:
“去,将阖宗上下所有习得疗愈术法的都叫来,也问问啸月宗和散修里面有没有医术高明的,都请来!”他对着旁边的执礼弟子这么吩咐着,心内却是一片凄凉:前次他出事时明灯殿已毁,如今却是真真切切的魂灯寂灭可这样诡异的情形到底是?!
不多时懂的疗愈术法的修士们纷纷齐聚宗主殿,一番诊断之下却是谁都摸不到头绪,一个散修的老修士上前言道:“祁真人,恕老朽直言,白真人这情形从身体上看的确已经不治,若是魂灯还在,兴许还有变数,不知”
他这一句直切要害,也戳中了祁云天的伤心处,他默然良久,在点翠林师兄妹三人的注视下摇了摇头:“云楚的魂灯已经寂灭了。”
他挥手屏退众人,起身走到玄墨身边,刚要说什么,旁边的岚霏却上前一步,目光炯炯地看着他:“宗主,我师父不会就这么走了,弟子请求您能容弟子等人将师父带回点翠林,弟子刚刚想到有一个人或许可以救他!”
祁云天微微一愣,心里虽然知道希望渺茫,却也不愿放弃这唯一的机会,当下便颔首允了,玄墨赶紧小心地抱起师父,师兄妹三人回到了点翠林。
叮嘱了师兄师妹看顾着师父,岚霏便发动法印进入了那个空间,一路奔到小湖那里:
“廉前辈!廉锦枫前辈!”她掏出灵石扔到湖里,还算不错,不多时就把银发砗磲妖给砸了出来。
岚霏顾不得阻止被打扰了睡觉愤恨地往她身上泼水的廉锦枫,着急地将情形跟他说了,廉锦枫停了手,垂眸想了想,面色也沉肃了下来:
“你说那小子背上被劈的能看到骨头了?”
“不只是”岚霏不愿回顾那惊心的情景,勉强维持着平静:“已经如焦炭一般,可是刚刚发现他的时候,他还在流血,到了宗门里他们又说他身体已经总之如今只有前辈能救他了,前辈博古通今,求您救救我师父!”
廉锦枫伸手轻轻一挥:“你先别着急,他这个情形我也看不透,不过哪怕是死马当活马医也得试试,只是我出不去”他凝眉想了想,言道:“这样吧”
话音未落,他右手中便出现了一柄银光闪闪的短剑,岚霏还没来得及问,便见他一挥手就将自己的左臂给砍了下来,扔了短剑接住,直接就拿着递给了岚霏:
“丫头拿着。”
“前辈!”岚霏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肩上的伤口淅沥沥滴下银色的血,廉锦枫却神色不改,笑着将手臂塞进她手里,说来也怪,那条白皙如藕的手臂一到了她手里,立马就化作一块柔软的蚌肉,散着浓郁的水系灵力。
岚霏惊讶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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