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南蛮,不仅对我无礼,还说本公主黑,某定要先割了你的舌头,再好好羞辱炮制你一番,图噜勒图瞪圆杏眼,暗自发狠,手指却不禁抚上了自己的鲜艳朱唇。
三人正为各自心中打算,商讨计议时,帐外有兵士来报,言道营外擒了一名南朝奸细,口口声声要见领军贵人,几人心中好奇,命人将奸细带上。
来人寻常南朝百姓打扮,三十左右年纪,形貌俊朗,双手倒缚被推进了毡帐,也不见惊慌之色,面上仍有笑意。“你是何人?从实招来。”多郭兰沉声喝道。“尊驾何人,可否先行见告。”来人笑道。
“大胆南蛮,此时此地还敢无礼,推出去砍了!”阿着厉声怒叱。来人面对凶神恶煞围上来的蒙古兵士,毫无惧色,只是哈哈大笑,顺从地任由推搡而出。“等等,”多郭兰喝止住手下兵士,侧首问道:“你笑什么?”
“笑诸位身陷绝境而不知,反要将救命恩人推出斩首,如此自掘坟墓岂不可笑!”来人笑容讥诮。“大言不惭,以为凭几句虚言恫吓便可逃脱一死,痴心妄想!”阿着冷笑。
“在下不才,也未活到自寻短见、自找死路的地步,甘冒杀头之险来进大营,诸位不觉奇怪么?”来人依旧笑着“年轻人,你若有话不妨明言,如此故作高深,非明智之举。”多郭兰淡淡言道。
“长者恕罪,在下之事实在是非同小可,若非见了领军之人,实不敢轻言片语。”来人终于收起笑容,肃然道。
“某是茂明安之多郭兰,这位是巴尔斯博罗特台吉,我等身份可够?”来人面色微诧,随即笑道:“原来是黄金家族血脉与土默特万户之阿古勒呼当面,在下失敬。”来人似乎很清楚蒙古内情,多郭兰与阿着相视一眼,目光中都有疑惑之色。
看了一左一右的二人神情,来人唇角轻勾,又对正中据案胡坐的图噜勒图微微一笑“观芳驾年纪相貌,想必就是美貌传遍草原的图噜勒图公主殿下,不才绑绳在身,不便行礼,怠慢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图噜勒图心不在焉,对这番奉承话充耳不闻。“你究竟是谁,为何对草原诸部之事如此了解?”老多郭兰已不再淡定。“淤泥源自混沌启,白莲一现盛世举。天下之事有何不在圣教掌握之中!”来人萧然长笑。
“白莲教?!”多郭兰与阿着相顾失色,阿着更是暴跳如雷“来人,将这贼人装麻袋里乱马踩死!”
由不得阿着不怒,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至正年间蜂起的韩山童、刘福通、周子旺、徐寿辉、明玉珍等各路反贼身后都有着白莲教的影子,堂堂大元,花花世界,万里江山,可说是亡始于白莲教之手,怎不让以大元苗裔自诩的他痛恨切齿。
“台吉且慢,且听他说明来意。”“此等反贼的胡言乱语,有何可听的!”阿着暴怒道。多郭兰沉声道:“人既已在此,听听何妨,若真是胡言乱语,再处置不迟。”
“你诶!”此番出兵皆是土默特人马,念着还要继续共事,阿着纵然万般不愿,也只有跺脚听从。见二人争吵方休,来人才展颜笑道:“老大人明鉴。
其实百年来中原物是人非,昔日圣教各路前辈英豪,早已消亡于伪明逆贼朱元璋之手,说来本教与大元也算同仇敌忾,殊途同归啊!”“仅凭这些虚无之言怕是救不回自己性命,”多郭兰态度冷淡“某劝你好好想想再说。”此人似乎对自身生死并不在意,面对多郭兰威胁仍旧笑口常开“相比土默特三万大军的性命,在下一人生死又算得什么”
多郭兰倏然变色:“此话怎讲?”“不才说此番南下的蒙古大军朝不保夕,若不尽早退兵,全军覆没只在翻手之间。”“休要听他危言耸听,此人定是南朝探子,想要诓骗我等!”阿着大功未立,反应最激。
“危言?”那人呵呵一笑“宣大总督文贵、大同巡抚崔岩严令大同腹地各处州府坚壁清野,山西镇兵出宁武,延绥镇三千游兵由清水营(和宁夏清水营不是一个)渡河,星夜驰援大同。”
每说一句,多郭兰脸色就难看一分,南朝坚壁清野,大军便无处就食,那他入关所图为何?山西延绥两镇兵马驰援,合三镇之力,己方兵力已不占优,况且他久在河套,素知延绥兵将惯战精锐,不易对付,弄个不好此番便要损兵折将
来人继续悠然笑道:“这桩桩件件的军情想必过上几日远探哨骑便能带回,在下只恐为时已晚”
“怎么说?”多郭兰紧张追问。“大同副总兵朱振由左卫出兵,一路衔枚疾进,打算先解右卫之围,随后合兵一处,夺回杀虎口,断了诸位的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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