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这些都是”看着一群莺莺燕燕,月仙心中狐疑,眼前人中她勉强识得一半,倩娘与美莲母女自不必说,可人与杜云娘彼此也曾裸袒相见,可这其他人
看穿戴不像下人,若是小郎屋里的,有几个不是岁数有些大了便嫌太小,小郎宅里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教她如云里雾里弄不清状况。丁寿被刘瑾教训得还没缓过神来,懒得多话,直接让众人一一上前唱喏自荐。
听闻岁数大些的美妇是内宅管事,小的那个是小郎徒弟,月仙算松了口气,又见长今年仅豆蔻,冰雪可爱,不禁母性大发,将她拉在身边询问了几句。
“你是太师叔的徒儿,那我该叫你什么?”慕容白暗自委屈,总觉自己辈分上吃了恁大的亏。长今一双灵动晶眸眨了又眨“若在我们朝鲜,通常是该唤我声”师叔“的,中原可也是这个称呼?”啊呸,你个小番女也敢在本姑娘面前充大!
慕容白心中暗恨,早在京郊野店便觉这女娃是个惹人厌的小狐媚子,果不其然。“不过么,”长今歪着小脑袋瓜,若有所思道:“师父内宅里没那许多规矩,你年纪比我大,我唤你姐姐吧,至于对我,只要师父不介意,你随意就是。”
提到丁寿,慕容白警醒地看向一旁,只见那位太师叔正面无表情地侧目相望,小慕容心虚地一捂屁股,霎时间笑靥如花“小师叔言重了,弟子岂能尊卑不分,适才不过玩笑之言,不必当真。”
“真的?”长今似乎还要确认一番。“千真万确。”慕容白螓首连点,心头泪流,怎么拜了司马潇为师,走到哪里都要低人一头。“空口无凭?”长今还不放过。遮莫还要立字为据不成,慕容白被小丫头逼得欲哭无泪。
“长今,不许胡闹。”丁寿终于开言。小长今吐舌扮了个鬼脸,溜到谭淑贞身后。谭淑贞挽着玉堂春上前,盈盈拜倒,叩首道:“奴婢母女二人谢过老爷,老爷恩同再造,奴婢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丁寿细细端详跪在眼前的这对母女:谭淑贞文秀清雅,风韵犹存,周玉洁云鬓花颜,清丽难言,二女并在一处,容貌相近,倒像姐妹胜过母女。
丁寿捏紧袖中香囊,沉默不语,谭淑贞二人未听丁寿开口,也不敢起身。“小郎”月仙提醒一声失神的小叔子,眼色示意。“哦!”丁寿晃过神来“淑贞这几年操持内务,也是辛苦不易,些许小事不要再提了。”
“是,奴婢自当尽心竭力,结草衔环,报答老爷恩典。”谭淑贞再拜而起。“眼前便有一事安排于你,这个新年老爷我又是外差未归,累你等空宅守候,心中不忍,今夜便在我房中大排筵宴,一来为大夫人接风洗尘,二来补过除夕,尔等都来,全了阖家团圆之意。”
周玉洁暗觉不妥,婉辞道:“老爷美意,只是奴家身份卑微,擅入后宅怕会惊扰不便。”丁寿目光一凛,谭淑贞已训斥女儿道:“老爷恩典,你还痴想旁的作甚,听娘的话,好好操持就是。”
“奴婢定会精心安排,老爷您放心便好。”谭淑贞万福笑道。注:贼有王玺者,于昌平县山中聚徒劫掠数年,无敢捕者,人以其所居近山,因号靠山王,至是并其党五人俱为锦衣卫校尉所捕杀。
(孝宗实录)司礼监太监刘瑾、御马监太监谷大用、丘聚各奏选差官校擒获僣号贼首张华,请论功升赏。兵部尚书刘宇因据瑾等所奏,分别升赏等第,而极言大用、瑾、聚制胜有方,其功尤伟,赏不可以例拘。
诏大用、瑾、聚各岁加禄米十二石,升千户于永、百户刘景祥各二级,俱与实授世袭。(武宗实录)时至掌灯,丁寿居处正房内恍如白昼,莺莺燕燕笑语声喧。
丁寿在家中素来随意不拘,着贻青贻红二女伺候着沐浴更衣,只换了一身银红暗纹的茧绸交领中衣,连冠帽网巾也不再用,教贻红用一根坠着玉蜻蜓的金丝线将披发束在脑后,赤脚踩着鞋子清清爽爽出了卧室。
“给爷见礼。”一众老少佳人齐齐离座,敛衽施礼。“罢了罢了,自家人哪恁多俗套子,”丁寿摆手笑道:“今夜是补过新年,阖家守岁,不讲尊卑,百无禁忌。”
打眼一看,座上还少了几人,丁寿疑惑:“嫂子与谈先生怎地未到?”“师父,先生道既是家人守岁,她一个外人往来不便,教我送来封帖子道贺。”
长今从怀中取出一封贺贴敬上。丁寿大略一观,嘻笑道:“瞧瞧,还真当是贺岁了,也罢,反正没出正月都是年,难得她一番心意,改日回她一份礼就是。”
“那我呢师父?这贺贴是我送来的,是不是礼物也该有份?”长今摇晃着丁寿手臂一脸期盼。
“你嘛”丁寿出其不意在长今挺直的俏鼻上重重一刮“明日我便考校你的武功课业,若是没有长进,少不得一通好打,这礼儿可还中意?”捂着发酸的小鼻子,长今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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